大胆!」是可忍孰不可忍,陈远身边的锦衣卫纷纷亮出绣春刀。
书生们平日里高谈阔论,习惯了附庸风雅,见到这个场面,顿时紧张起来,许多人脸都白了。锦衣卫在他们眼里可是死神的代表,宁惹阎王,莫惹锦衣卫。
「威宁侯在此,尔等休得放肆!」锦衣卫大喝。
得知眼前不起眼的年轻人是威宁侯,众人更加震惊,李贤看得呆了,突然想起来,自己刚才还叫他兄台,太失礼了,一时惶恐不安。
刚才气焰十分嚣张陆举人头皮发麻,他只是觉得对方来头比较大,没想到这么大。他是学政张洪的门生,得到的消息也灵通,知道朝廷是派威宁侯来为李骐的事问罪的,同时还要推行士绅一体当差纳粮。
威宁侯,在山东是大名鼎鼎了,巡视山东,当时杀了多少贪官,在山东百姓眼里,威宁侯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青天老爷,不由肃然起敬。
书生们纷纷下拜。
倒是陆举人和刚才特别嚣张的那个人没有下拜,他们后面的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不决。一方面害怕威宁侯的身份,一方面他们相当于陆举人跑腿的,陆举人都站着,他们也不敢拜。
陈远先让书生们起身,眼神示意了李贤,让他不必惊慌,对陆举人道:「我听他们叫你陆举人,还是学政的门生,我想你老师要是看到你以下犯上,用他的身份逼迫良善,会不会开除你?」陈远不点破他受到指使的事,而是说他自主主张。这有两个方面,第一,如果陆举人承认是老师授意的,那就是一个证据,顺藤摸瓜去问罪,不承认嘛,一个小小的举人,很好拿捏。
陆举人满头大汗,威宁侯一下就拿捏了他的死门,但他知道的所为,如果认罪,下场绝对很惨,哼道:「当今天下,谁不知道,威宁侯就是对陛下献策改革的人,皇明祖训,子孙不得违背祖宗,侯爷推行一条鞭法,又要士绅一体当差纳粮,扰乱制度,乱我国家,罪该万死,我等君子,学习孔孟,饱读诗书,其他没有,就是有一身傲骨,头可断,血可流,也容不得你祸国殃民。」
「放肆!」锦衣卫大怒,恨不得将眼前胡说八道的人当场正法。不过被陈远拦住了。
陈远不气反笑:「傲骨,好一身傲骨,你叫什么名字?」
「君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陆博陆安民。」
「好一个君子,好一个安民啊,济世安民,理想远大。」陈远笑笑。
陆博脸部抽搐了一下:「我知道威宁侯来这的目地,想为李骐平反?哼,他到山东,光知府都罢免了三个,咱们书生,不过是发表意见,他就剥夺了三个举人的功名,我等不服。侯爷也要搞什么士绅一体当差纳粮,十年寒窗,就是为了干活?我等不答应,天下人也不答应。」
陆博这么一说,许多人又开始附和他。
陈远不慌不忙:「天下人不答应?呵呵」
「你笑什么?」
「你说本侯祸国殃民,可是,本侯引进红薯,引进稻谷新品种,何时祸害百姓了,你们扪心自问一下,是本侯让你们吃饱了,有了足够的条件读书,才好来骂本侯吗?」
「对,威宁侯说的对,陆博,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君子,可是你除了知乎者也,欺压同窗,做了什么?威宁侯惠及天下,造福四方,不说到山东清理贪官,救助万民,还南征北战,稳定我大明边疆,试问千古以来,谁能有如此宽广的胸怀,陆博,无耻小人,颠倒黑白,你辱骂威宁侯,良心都被狗吃了吗?嘤嘤狂吠。」李贤到了陈远前面,指着陆博大骂。
陆博脸白了白,倒退了两步。
李贤扫过其他书生,许多人纷纷愧疚的低下头。
陆博强制为自己辩解:「功是功,过是过,我未曾否认过威宁侯的功劳,可是士绅一体当差纳粮,是毁了千古的制度。」
陈远不紧不慢:「你要说千古制度是吧,那本侯问你,你学的是什么?」
「自然习孔孟之道,修礼仪之邦。」
「那孔孟可有习尧舜之道。」
「这?」陆博脸青了青,读书人都知道,孔子推崇周礼,推崇的就是尧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