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陈远一早就被叫起来。去街上采买礼物,足足买了一早上,樊忠挑了一大挑,陈远和春话都拿了不少,樊娘子才敲响董家的门。
原来落魄的时候,樊娘子和赵氏不对付,互相看不上。但儿女的婚事要紧,那些都是小事,这不,董家热情的招待,樊娘子和赵氏居然还亲密的拉家常。两家早有意,提亲就是走过场,樊娘子把三月十五的日子一说,董海再请先生把两人八字一合,得出吉。
于是就把三月十五的日子定了下来。
定了日子,陈远又做了甩手掌柜,看他自己的红薯,已经长出了一尺来长的藤条,用不了半个月,又可以移植了。
而这时,春闱的三场考试已经结束。考生们个别知道没戏的,去秦淮大醉了一场,黯然离开。
像李骐之流,自然风光无限,每每去见佳人,佳人不是不见就是心不在焉。他表面没有表现,心里却堵得慌,因此常常流连秦淮,听说和春红舫的花魁钟晓,两人心心相恋,传出才子佳人的佳话呢。
他正在家中,一个便衣男子找到他,说有人要见他。他心中狐疑,对面的人他不认识,以为王家要使暗招。樊忠也在一旁暗自戒备。
男子看出陈远的疑虑,俯首到陈远耳边低声:“是五殿下想见你。”
五殿下?朱棣只有三个儿子,那只能晚一辈,五殿下,朱小五,朱瞻墡。
原来是他,陈远示意樊忠不用紧张,跟着男子走。到了醉仙楼三楼的小间。
朱瞻墡一看到他,就激动的问:“你答应我的事呢?为什么没有做到?”
陈远不知道是什么事,道:“殿下,发生了什么事?”
“我大哥已经让宫里选了日子,采办行头,准备纳太孙嫔。”
“这?”陈远大惊,脱口而出,“他要娶吴月荷。”当头棒喝,刚定亲的喜悦,瞬间没了,心中有万吨的能量,就像火山,要爆发出来。
“什么时候?”
“下月十五。”
下个月十五,就是三月十五,又是三月十五,这就意味着,距离现在只有不到二十天的时间,而且那天也是自己的大婚。不可能抛下董明燕去抢亲,就算去了,抢皇太孙的婚,有几个九族可以诛的。
怎么办?该怎么办?陈远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