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师傅您不说俺都差点忘记了,小王爷,不不是寿王殿下,师傅您也该称呼小王爷为殿下了,他马上也到东莞县城了,让俺带你去,对了还问你那几样宝贝都找到没?”
“找到了,要是没找着,你师傅我也没脸回来见小王爷!哦哦是寿王殿下了……那咱赶紧去见殿下把!可不能让殿下等几了……”
海老八说完便立马转身拉上的自己的宝贝儿子,海星仔。旺财看到星仔时又一次没忍住哭了起来“臭小子,当初叫你别跟着去,别跟着去,就是不听,这下没少吃苦头吧,回去看师娘她怎么教训你……”
“哥!俺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你看俺变的多壮实,俺告诉你这一趟远航可危险了,好几次俺都看见能吞下正跳船的大鱼,还会从背上喷出水来,还有俺狂风……”
俩人塔拉着肩膀边走边说,等海老八追命几个备好了马匹已然同乘在一只马上讲个没完。
“师傅……海上远航的日子里,真那么危险吗?”“是啊!要不是殿下提前绘制了详细的海图,我们这次可就有去无回了,在刚出发到扶桑补给物资时就遇见飓风,差点全军覆没……还有一次在迷了航线都开到全是冰天雪地的地方了,一片白茫茫……那叫一个冷啊!好多船员就是在那里活活冻死了的……再后来商船又开到了殿下说的那个叫什么澳大利亚的大岛上,真的好大好,足足走了十来天也看不到另一头,还到处是我们见都没见过的猛兽,后来师傅不敢走了,就立即返回到了船上,再后来也不知的又饶到了天竺……”
海老八骑在马上声音越说越小,仿佛此时他每回忆一次,就如同再重新经历一次那时的恐怕场景一样,旺财见自己师傅回忆的如此辛苦,便心疼的不肯让他在讲下去。
然而等一行人从沿海跑会东莞县城是足足用半天时间,李瑁从一开始的急躁不安,慢慢的也变成了静默,直到看见海老八和海星仔策马朝自己奔来的身影时,才又有点控制不住的从大门口直接小跑过去迎接。
“星仔!八爷,你们回来了啊!”“嗯,回来了!”海老八说着就从马上翻身跃了下来,然后一头扎到了李瑁的双腿前。
“卑职叩见寿王殿下!”“星仔也叩见寿王殿下!”“起来,快起来,星仔你怎么也如此见外了,咱俩可是好兄弟啊!”李瑁拉完海老八,拉海星仔,可是俩人就像是双腿长进地里一般怎么都不肯起来。
李瑁不明缘由的刚要发脾气却猛然发现俩人早已经哭成了泪人。“殿下,俺们父子对不住您啊!王府里那些老人就剩下俺们两个回来了……”
“什么?28星宿一个都没回来?”李瑁问出这句时,整个人很明显的有些晃动起来,因为那二十四个人都是和追命他们一样都是自己从小便精心挑选培养起来,且不说花费了多少心血,他们一个个可都是自己骨肉兄长一般的翘楚人物啊!
李瑁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然后扶着海老八父子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你们回来了就好,此行本王早就知道生死难料,只是没想到所付出的代价会这么大!走……走,跟本王进屋里说话……张大人今天本王就先不与商谈榷场的事情了,你自便吧!”
“喏,下官正好处理一下船舶司的事情,殿下您也节哀顺变……”张九龄说完就很自觉的离开现场,随后李瑁又吩咐了一声追命他们去运回货物后,便拉着海老八海星仔的手走进了东莞县衙的后院。
“殿下,事情就是这样的,他们中有的人为了掩护船员舍身战死,有的在海波中被浪卷走,还有几个是染了重疾无药可治才……”
“明白了,都是我李瑁的好手下,没给咱大唐人丢脸,老八你也辛苦了,当初本王便看出有航海的天赋!果然没让人失望啊!这次出现那么多意外看来主要的原因还是在指北针的质量问题上,当然咱们的商船牢固性也有待提高,特别是操控风帆的能力以后一定要加强……”
“殿下您说的是!就算准备的再充分,等真到了海上之后那也还是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来,根本是人无法提前预料的!不过此次的航行最大的收获还是我等已经印证了殿下所绘的海图的正确性,虽然大致还有些出入,但总体上都是有迹可寻的!例如那个好望角卑职就真的饶过去了……”
“老天,你们不是应该走的太平洋吗?怎么又转到非洲好望角去了,另外走印度洋的话不是从阿拉波海经红海在穿苏伊士运河更近吗?”
“这个……卑职去的时候迷失航行了,还有殿下您说的那个运河压根不通的,最后还是又返回到印度洋重新走非洲好望角饶的……”
“哦……哦,这是本王的错,咱们现在是唐朝,那条运河应该还没开通!这么说来你们到过欧洲后再转道南美洲的?”
“卑职,不知道那个地方是不是殿下您说的什么欧洲,但是当地人长相非常怪异,黄头发蓝眼睛比比皆是,卑职此行还带了好多回来!不过最后到的地方应该是殿下您先前说过的美洲,因为当地百姓虽然还是茹毛饮血,但长相与我们唐人极为相似,卑职甚至怀疑他们便是我们华夏祖先坐船移居过去的……”
“哈哈……所以老八你就把那些受伤的船员都留在当地了!”“是的,卑职记得殿下您曾经说过那片土地是个好地方,要是咱们不先抢占了日后也会被那些欧洲人给拿走的,所以备注特意嘱咐那些留下的人立碑圈地,用以说明北美洲已然是咱大唐之国土……”
“好,圈的好啊!先到先得……只要咱们先扎下了跟,那么以后怎么也该有一条自古以来的说词了!”
李瑁说完便有些兴奋的在原地度步转起圈来,先前的土豆,玉米,红薯,甚至辣椒,海老八都已经给拿回来了,那么剩下的便是李瑁最为关系的贸易问题,可是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毕竟上百条船回来的只剩三十五,那么当初满载而去的丝绸,陶瓷,茶叶说不定也都直接沉到海底去了。
自己要是贸然的问其,难免又会先开海老八的伤疤来。于是李瑁就这样左右为难的旋转着,直到转的海老八都有些头晕,他才猛的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