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的也还算有点道理,不过寿王殿下他之前可是言之凿凿说什么今后我王家挖凿的上好石炭你们建造的钢铁厂系数全要了,这话奴家现在听着怎么就如此的难以相信与他?锻造铁石本就要上好的木炭来烧炉子,为何寿王殿下他要用品质效果皆不如木炭的石炭来替换呢?不知箫长柜的能否不吝赐教一下其中的关键所在……”
“这……这……实不相瞒当日箫某人并未在场,也的确不知寿王殿下他有说过类似这样的话,更不晓得钢铁锻造的关键所在,不过殿下他既然如此说,那么也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箫某笃定殿下绝非妄言之人,这点诸位大可放心!”
听到萧天成讲的这般实诚,又大方坦然的承认自己不晓其中内情,于是王思洛这小妞也是微微一笑,继而点了点头表示相信。
但作为大家族里浸淫多年,看惯尔虞我诈等手段伎俩的王大小姐自然又不会这般轻易的把家族利益放在一边不管,任由旁人三言俩语就轻信之。
于是她转身和几位管事还有两大族老简单的商议了几句便再次对着萧天成几个寿王府的人开口道“箫大掌柜的,奴家也并非不信任阁下方才所说之语,但在商言商,而且合力开办钢铁厂,石炭场等事宜绝非一般小打小闹之生意,稍有差池,我王家便要伤筋动骨,不若此事咱们等寿王殿下醒酒之后再另行商议,你看可否?”
“如此就依洛洛小娘子说的办吧!只是寿王殿下他向来做事不喜拖沓,万一介时又耽误了工期,打断殿下的计划可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凉拌,些许小事都要本王亲自出马,洛洛表妹她一再犹豫顾忌还不就因办厂前期谁先出银钱的问题吗?这点道理都想明白,你箫天成还好意思替本王统筹关内道一省府的诸多事宜,先在你就去详细计算一下关内道八家天然居的剩余利润银钱,有多少算多少系数投入到钢铁厂,石炭场的前期开办当中,另外等钢铁厂陆续收购王家产出的石炭后,再让王家追加银钱投入也不迟……”
李瑁一走进大厅几个王家的小厮便满脸慌张的跟着后头跪倒在地连连叩首请罪。“几位族老,俺们原本是要通报的,可寿王殿下他……”
不过在场的人哪里还会听他们解释这些,一看到李瑁进来全部也是不知所措的赶忙起身起身行大礼拜见李瑁。
“吾等见过寿王殿下……”“奴家见过殿下……”“好了,都免礼,算起来都是自家人怎么还如此客套,洛洛表妹本王方才说的解决之法,不知可还合乎你的心意!”
“殿下莫要取笑奴家了,您说怎么办,便怎么办好了,奴家哪里敢有不从之理,只是殿下又出银钱又出力的在太原府如此大费周章,却闭口不言取利之道,多少还是叫人心里难安的,往后殿下您大可一走了之,可我们王家若是贸然投入这许多银钱如何收场啊!”
“天成,前几日本王和你说的一点没错吧,本王的这外远房表妹可是难缠的紧啊!看来本王今日不把这焦炭炼钢之法说个明白,她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李瑁!什么叫奴家不会善了啊,明明是你诚心不足,说好的俩家合作,现在偏偏又如此的遮遮掩掩,奴家尊称你一声寿王殿下,那是敬畏皇家,当真以为是你自己脸长了吗?奴家还没和你算轻薄之账,今日你反倒又拿烈酒来哄骗奴家出丑……”
“等等……死丫头你这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本王今日陪着你烂醉如泥,到现在脑袋都还晕眩着呢?你这到好还没说啥便先蛮不讲理的倒打一把了,氏族大家闺秀的涵养都哪里去了,狗日的竟敢如此直呼本王的名讳,对了还有你那混账二狗王思深,本王要是没记错的话他还踢了本王一脚……你们兄妹俩这是打算找死吗?”
李瑁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哪里来的无名之火,被王思洛那么一激将之后就有点控制不住的大发雷霆起来。 于是还不等他继续开口,王家几位族老就当即吓的汗流浃背,然后死命的拉扯王思洛从旁跪倒。而闻讯而来的王思深看到李瑁满脸愤怒的盯着自家小妹,也是急忙跪地哀求起来,因为此刻他已然注意到李瑁身边那四个护卫的右手搭在了短陌刀之上。
“殿下……殿下息怒,小妹年幼,若有冲撞之处还请您多多体谅,一切罪责卑职皆愿一人承担!”
“二哥,你求他做甚,他难道还敢杀了奴家不成,一个声名狼藉的落魄王爷而已,还真当圣人会把他当成宝了,他今日敢胡来,明日倒霉的便是他……”
“住嘴!还不给老夫住嘴,大族老一不在家,你这死丫头便想害了我们整个王家不成?殿下,寿王殿下您息怒,万万息怒啊!前日之事,老朽亲眼见证,纯属误会一场,绝非洛洛丫头说的什么轻薄之举!说起来殿下您还算救了她一条小命!”就在三族老喊的喉咙都快嘶哑之际,李瑁却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对着王思洛笑起来。
“哈哈……死丫头这样都吓不住你,当真厉害,本王服输了,你愿意喊李瑁便喊李瑁吧!一个名字而已,三族老,还有思深表哥你们也都快些起来,起来,本王刚刚只是想吓唬吓唬表妹她而已,没想到小丑竟是本王自己啊,她说的一点没错,本王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与大唐律法对着干,这无辜杀人可是大罪不是!哈哈……”
李瑁在客厅里肆无忌惮的大笑着,嬉笑完之后就又大踏步的走到王思洛的身前主动了伸出了右手想要搀扶。
不过让人没想到是王思洛竟毫不领情的冷哼一声,便自己挣脱开三族老的拉扯站了起来,之后更是目光犀利的与李瑁四眼相对起来。
“怎么?这玩笑好玩吗?把众人如此吓唬一番是否便称了你寿王殿下的心意拉,亏得奴家之前还以为你是一个文采斐然的大丈夫,原来也是这般小鸡肚肠之人!”
“好了,好了,都是本王的错可以了吧!谁让你开口闭口的总言语本王什么轻薄,放浪……要是本王真是如此之人,那也便由你说了,可事实明明是误会一场啊!”
“你先在和奴家解释这些又有何用,难道你还能走出去与太原府上百万民众一一解释不成,在他们眼中事实就是奴家让你寿王殿下轻薄了,这些你难道也想否认!”
“好好,不解释,也不否认,表妹的清白名声既然是因本王而损,那么本王就将它找寻回来你看如何?”
“呸……你李瑁还有这个本事吗?你要是真能还清白与奴家,那奴家……奴家就……”
“就什么?”“就今后什么都依从与你!”“好!这个可是你自己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哪怕你是小女子,那也是反悔不得哦!”
“小妹你怎么能?殿下小妹她一时玩笑之语当不得真!您就别和她计较了!”“思深表哥眼下之事可不是本王要与思洛争,而是她咄咄逼人不肯相让啊,此事便这般定下了,在场诸位也可当个见证!现在咱们就来说说表妹她刚才所提的盈利之法吧!”
眼见李瑁盖棺定论不愿再多纠结,于是王思深和几位族老也就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默认了下来。不过当王思深起身走到自家小妹的身旁时,还是忍不住抬手在她的脑袋瓜子上狠狠的戳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