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此时吐了半天口水的李瑁总算是缓过了神,于是还没等俩人开战,他就半死不活的张口喊了起来。
“好了,别打了,看的老子眼睛都发晕了,大双儿快把剑收起来,他不是绑架本王,只是要带我去王家救人!你坐下来帮本王按一下脑袋先,晕死本王了……”
“喏!”大双儿说着便立马抽剑入鞘,然后在窗口和焦急张望着的小双轻声说完几句后,就小心翼翼的坐到了李瑁的身边帮他按起了太阳穴。
而意犹未尽的王思深瞧见大双儿坐下后也急忙把自家武器全部收拢起来,随即又笑嘻嘻的凑上来搭话道 “喂!臭丫头你功夫俊的很啊!从剑法招式上看很有裴家的风采啊!只不过光有其形了,要是方才偷袭的人是裴家的嫡传弟子来。那本参加肯定是躲不的!你是不是师从裴家人啊?”
不过在问了几遍后,见大双儿始终跟个聋子一样不搭理自己,于是王思深也自感无趣的不再纠缠,到最后被李瑁那矫情的模样搞的实在无法直视又干脆掀开帘子独自坐到了马夫的身边去帮着赶起车来。
此外在大概又走了半个时辰的路程后,马车终于在王家的侧门口停了下来,令李瑁大感意外的是临下车前那王思深竟然不知从哪里还找来一套衣衫给自己替换, 等接下他把那些闲杂人等都指使开后,李瑁才带着大小双儿跟做贼似的偷偷的溜进了王思洛所在的后院小楼。
“思深表哥,你这家庭可以啊!难怪人家都说太原王氏富可敌国,看来你们沾了皇后娘娘不少光啊!你做了参将,你阿爷在长安做了户部大官,你家二叔又当太原刺史,还有那王侍郎是你什么来着……我靠一大家子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啊!”
“寿王殿下,你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我们王家再风光能有殿下您风光吗?惠妃娘娘可是连皇后娘娘都不放在眼里的人物啊!还有你寿王殿下胡作非为,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拿你有办法!你说是不与不是?”
“诶……你这话到是说的一点没错,咱别的没有,就是天生好命,气人不!你还别不服,你们王家到今日还能安然无恙的过着快活日子,还真就是我这个你们看不上眼的寿王在无形中帮寸着,要不然皇后娘娘她早……算了闲话不多扯了,我们就在这凉亭内候着你们王家大小姐吧!”
“你还是上去看看吧,我家妹子现在死活不出房门,连敲门都敲不得!”“哦!那你就去和她说本王来了,她要是不见,本王回头就去街面上找些乞丐花子把那日落水救护的事情编成故事来传唱,还会详细的描述一番……”
听到李瑁说出这样的话后,王思深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真的做梦都没想到李瑁本该是一个极富修养的皇家子弟,眼摸前竟然会跟个市井无懒一般如此教唆自己去吓唬小妹。
“你瞪着双眼看本王干嘛!刚刚不是你说她王思洛死活不愿意出门吗?你要是忍心看着她活活饿死,那当本王没说过好了,你自己想办法把她弄出来吧!”
说完这几句,李瑁又跟个没事人一样转身便抢过小双儿手中拎的食盒在凉亭内的圆凳上坐了下来,看架势王思洛的绝食证还没开始治,他自己倒要 先用起餐来了。
“快去吧!别磨蹭了,过会本王把红烧肉都吃完了,表妹她可一点都没得吃了!”
直到李瑁提到红烧肉这三个字,王思深这才恍然惊醒一般笑着点头直奔阁楼而去,果然他跑上去还到一分多钟,那位寻死觅活的王大小姐便跟疯了一样尖叫着从阁楼上飞奔直下,搞的王思深在身后是拦也拦不住。
不过等她冲到李瑁的眼前后,又突然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变的彬彬有礼还满脸微笑的欠身朝李瑁行礼,“怎么?都三日没进水米还这般中气十足啊王表妹!刚才是不是在阁楼上咒骂本王来者!”
“殿下您说笑了,奴家适才只是在说自家兄长而已,想殿下您万金之躯他又怎好给带来这王家女眷聚居之地,如此不识体统,奴家才气不过说了他几句!奴家现在声名狼藉还牵连殿下您的名誉也跟着受损,殿下您实在是不该到此处来的,人言可畏……”
“哦,原来小表妹你当真处处是在为本王着想啊!不过这人一顿不吃饿的慌,就算有天大的委屈你也不能因悲伤拒食啊!催奇郎君的事,思深表哥都已经与本王讲过了,小妹你当真犯不着为了那无情之人如此伤神,这老话讲的好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催家一支花啊!要不先坐下先尝尝本王研究的美食红烧肉,鱼香肉丝,碳烤鸡翅……”
“殿下盛情,那奴家就却之不恭了,只是这古人何时说过天涯无芳草的老话啊!想必是殿下您自己杜撰的吧!殿下秀春坊诗会一首《蝶恋花》,一首《清平调》早已将诗名远播,不知小妹今日可否有幸也得殿下您赋诗一首呢?”
“这有何难?只要表妹你饶了本王前日的鲁莽之举,那么眼下应景做诗词一首权当给妹子你赔礼赎罪了!听好了!”
李瑁高声一喝后便又佯装思索的亭子里四处度步的转悠起来,一边转还一边念念有词的嘀咕着,但是这样子围绕着王思洛简单转了三圈他立马就又高声的吟唱起来。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饶,枝上柳绵吹又少,天下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消,多情却被无情恼。哈哈……小妹觉得此词如何,是否深得你意啊!”
听见李瑁开腔询问后,王思洛是好半晌才呆呆的回过神来。“殿下当真大才,尽凭一句简简单单的杜撰之语,就能在顷刻间拓展出一首好诗词来,还如此的……如此的和女儿家心意,不过催郎君他也并非殿下您想的那样是无情之人,饶是奴家对不住人在先,此事说起来还是殿下您……”
“是是……都是本王的一时失态,才会导致催王俩家人心生出间隙,但是本王当日真的是被小妹你的商业头脑所折服才会情不自禁的上手轻薄,更不知小妹你事后会如此刚烈!要怪就怪本王从小长在宁王府被丫鬟们宠溺坏了,连寻常的男女之防都不晓得!对,罪魁或者就是她们姐妹俩!”
俩人原本说的好好的,道歉的道歉,赔礼的赔礼,可李瑁突然话锋一转竟将矛头直指大小双儿姐妹俩。如此一来不单王思洛听的有些莫名其妙,就连一直沉默不语的俩丫头都给吓了一大跳。
“殿下您怎么能……能错处归咎奴婢们呢?奴婢也叫您亲……亲王小娘子的啊!”
“表妹,看到没,看到没,事到如今她们还不知悔改的和本王顶嘴,你说说哪家的奴婢会有她们这样大的胆子啊!就是她们从小围在本王身边动手动脚,以至于本王向来认为男女之间摸摸肩膀,打打小脸都是正常之事!”
“殿下……你……”“我什么……还不是你们……”
眼见主仆三人吵的不可开交,把自己这个受害者当成了局外人,于是王思洛忍无可忍终于还是爆发出了大小姐的本性。 “好了,你们都不要吵了,奴家又没说要怪李瑁他什么,亲就亲了呗,退婚就退婚好了,奴家还怕没人娶吗?他们还说什么便说什么,奴家才不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