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躺在病床上那浑身浴血的身影,萩原研二脱口而出在嘴边滚了许久的脏话,他近乎是激动地冲到千代谷彻的旁边,又有些颤抖地停住。
躺在病床上的青年脸颊上还都是灰尘,柔和的黑眸在顶灯下一闪一闪,像是藏着小星星。
似乎因为已经接受了输血,又似乎只是被旁边治疗的动作给激出了疼痛,他的脸颊有些泛红。
他只是朝着萩原研二笑,却又不知道笑什么,甚至连口型的没有力气做。
“别骂了,这家伙现在听不见。”降谷零走过来拍了拍萩原研二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一些,自己却又忍不住叹息一声,“这个笨蛋……”
失血过多到这种程度,怕是连五感都模糊了,别说与他们交谈,估计连自己现在身处何方都反应不过来。
但就是这样,千代谷彻却依旧笑得出来,还是那种带着安抚的意味,让下到三岁、上到八十的人都能感到安心的笑容。
他依旧沉浸在自己救下一条生命的喜悦中,哪怕近乎意识丧失,也依旧记得安抚群众。
温柔到不可思议。
降谷零死死地咬着下唇,仰头靠在车壁上,空白了许久的情绪似乎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回归了身体,像是开了闸的水库一般,洪流席卷入脑,让他陷入了一时间的崩溃。
该怎么办……
千代谷彻这样会留下后遗症吗?要是留下后遗症他还能继续当警察吗?
说好的竞争,他这种状态,又如何竞争?
假设不考虑之后的事情,仅仅是当下,他依旧无法放下心。
大井川新身上没有带枪,那么千代谷彻又是怎么中弹的?这会不会还是那来自暗处的想要取他性命的阴谋?
突然旁边的人毫不留情地推搡了他一下,降谷零猛地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已经将嘴唇咬出了血。
“zero。”他的幼驯染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没有察觉到他刚才的情绪波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