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还有一个方法”,师太淡淡地说,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
“什么方法?”小落听到这里的时候犹如落水的人抓到根稻草般的急切问道。
“就是”,玉宁师太怔怔地盯着她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
“我可认你为义女!”
“义女?”小落喃喃地重复。师太贵为大昭寺玉字辈的师傅,虽说带发修行居然还可以收义女?她的身份倒底是什么呢?
好像眼前这个被自己认为是至亲之人此时此刻让她有点头旋眼晕了。
双方都不说话。
可是一切似乎都明朗起来,小落在等着师太开口。
新置的院子完全没有什么人气,独独院中那颗老松树随着秋儿??,让人心生苍凉之感。可青青郁郁的千万根松针却让心中有勃勃生机之感。
“落儿,这松树种在院子里倒是别致,到时候我们在承恩公言府也种些吧。”
承恩公?言府!
那个供应自己这些年衣物的候府。
那师太?
小落想起午后的那个侧颜,那个地方不是刚好就是承恩公府吗?
她就是承恩公的嫡女?脸上是久久不能淡去的诧异。
“你想到了,是吗?“玉宁师太说的很淡定,”其实我承认我一开始就是在利用着你。“
“但是,我一直想帮你找回自己的亲身父母。“师太说的很诚挚,诚挚地让人觉得如果不答应她,自己就是那种十恶不赦的罪人一般。
“那为什么您之前没有告诉我呢?“小落不是不相信她,是不敢相信她。
“你有个很厉害的师傅!“玉宁师太苦笑道。
“师傅,我那个被人指证成西凉细作的师傅?“小落苦笑着说。
“很快就不同了。“玉宁师太笑笑拍了小落的肩膀道,
“她有一个如此为她着想的徒弟,还会有什么难事呢?“
师太的意思是说如果自己作她的义女的话,她就会帮自己摆平师傅的清誉呢?所谓闻弦知雅意,小落到底还是听出来一点师太的弦外之音。
看来自己的一只脚已经踏上了玉宁师太的船了!小落无望地闭上双眼,说不上难过,却是满满的失望,那是对自己信仰的失望,对自己识人不明的深深自责。她想起李进死前睁大眼睛吼着的声音,她想起那个黑子。
“我不能慌,不能争,不能!“小落不停地对自己说。事实上无能无力的她此时此刻只能无条件地接受任何没有选择性地选择,而选择的结果则是自己根本负担不起的。
师傅!小落心中默默地大喊一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需要面对的时候总是让人感到残忍,因为在真相不明的时候你不知道后果是什么?你所知道的是那后果可能是自己完全承担不起的东西。
该面对的时候总是要面对!玉宁师太抬手想拍拍小落的肩膀,最终抬起的头在半空中快要落下来的时候停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