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兴听赵舒这么一喊,也不便再行阻拦,让到一旁,任容儿跑开。一年不见,现在相会不过片刻,又不欢而散,赵舒跌坐在地上,不由地慢慢回味她的言语。仔细想来,容儿的话也不无道理,刘备待自己或许还有些须知遇之恩,但是自己知道刘备的性命没有两年了,要是让刘禅这个白痴即位,对孔明言听计从,那对自己可是大大的不妙,也似乎该为自己谋条后路了。
上庸郭淮与自己互以国士待之,又是曹营降将,和自己生死系与一线。汉中魏延与自己也常有书信,礼物往来,言辞之中也颇念旧情,提及刘备常病不起,后主年纪尚轻之时,也有“延当以先生马首是瞻”,“唯先生之命是从”等语。自己要真想取刘禅而代之,或者将他变成傀儡,也很有几分胜算。
赵舒想得怔怔出神,听关兴声音道:“先生,营寨已经扎好,大哥还在帐中等先生。”
赵舒缓过神来,却见关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旁边。赵舒心中仍然烦乱,便道:“你先回营,一定善待沙摩柯,赵舒坐一会再回来。”
关兴答应一声,又道:“某在这保护先生吧。”说完便唤过一名亲兵,吩咐几句。然后也坐在赵舒旁边,忽然道:“某真羡慕先生。”
赵舒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转头看着他问道:“我有何值得羡慕的?”
关兴笑嘻嘻地道:“先生一己之身,能让我姐姐和容儿姐姐流下这许多眼泪,还不值得我羡慕?”
赵舒也苦苦一笑,真不知道这小子是在夸自己,还是在损自己。赵舒看着他魁梧的身材,问道:“你今年多少年纪?”
关兴微微一算,答道:“快满十七了,这几年时常征战,不知不觉地时间过得真快。”
“是啊。”赵舒拍着他的肩膀道:“初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孩子,现在,嘿嘿,都该取媳妇了。”
关兴脸上一红,道:“先生都还不曾成家,我急个什么?”又仔细看了赵舒一眼,道:“先生驻颜之术,真是羡煞人了。总觉得还是初见先生时候一般。”
赵舒哈哈一笑,开玩笑地小声道:“秘诀很简单,终身不近女色就可以青春长驻。”
“真的?”关兴颇又几分心动,待要细问,却又欲言还止。
赵舒见他神色,忽然笑道:“臭小子,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关兴嘴上慌忙道:“先生取笑了。”可是原本有些红的脸上,更像醉酒一般涨得通红。
赵舒是得理不饶人,追问道:“是哪家千金,说出来,我帮你做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