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露德!我爱你!因为你是我阿拉曼.东孤洛夫最引以为荣的女儿!斯露德!我爱你!因为你是我阿拉曼.东孤洛夫最骄傲的女儿!”
我重覆又重覆的念着这两句爱的对白,脑海中失落多年的记忆逐潮浮现,记忆变成影像,重现在我的眼前。没错!我还记得我八岁的那一年,在我睡眼惺忪的时候,有一个男人对我说一句爱的对白,虽然,当时的我不知道他是谁,然而,他给我一种亲切的感觉,这个给我一种亲切感的男人,就是我的……然后,十岁的那一年,他将我交给母亲以后,抱着我,再次对我说那一句亲切的话。之后,在离别的时候,他对我说了一句残忍的话,然而,直到我拿到那本日记之前,我都认为他是因为有苦衷,违背了善良的自己,说出那句话……
是的,正如雄鹰所说,他一定是有苦衷的,这封信明确告诉我,他是为保护我而做出这些事情,同时,我从这封信知道,他不是为了自己而参与这个泯灭人性的计划,而是为了贪婪的家人,这一点,我相信他,因为祖父曾经告诉过我,他做这些事情背后的原因。他将自己所做的事情记录在日记里,虽然他在信里没有提到他为什么要作记录,然而,现在的我,经过理性分析后,我认为他为了要牢牢记住自己所犯下的罪孽,所以将这一切详细地记录在日记里,并且时刻忏悔,因为,现在回想起来,日记里字里行间,都充满着哀伤、求恕和痛苦……这本日记成功地令我痛他和所有爱我的人,同时,也保护了我,使我不会因为寻找爱我的人而身陷危险……看完他留给我的信,再回想一下那本日记的内容,当我知道一切真相以后,内心有种突如其来,强而有力的伤感……
“父亲……”
这是相隔六年后,我再次喊他做父亲。我确定这次是自己的内心渴望着,同时驱使着我再喊他做父亲……
“父亲……”
我双手拿着父亲给我的信,慢慢地下了床,我跪在窗前,在皎洁的明月照耀下,郁闷已久的悲伤心情似乎快要爆发出来……
“父亲……父亲……父亲!呜呜……”
我再也忍不住泪水,任由伤心的泪水从眼里掉下来。六年了,我误会了我这位慈祥的父亲已经六年了。我开始恨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发觉父亲是为了我才做这些事情?
“父亲呀!父亲!呜呜……”
他冒着被出卖的危险,将我从研究所里救走,之后,他又冒着生命危险,带着我横跨整个西伯利亚,最后将我交给母亲;他将我带到图拉庄园,是为补偿我失去的童年时代,当他知道我经常被叔父母和堂兄弟姐妹欺负的同时,也有被补被杀的危险,他立刻将我带走,为了让我可以得一个美满的青少年时代,让我今后的人生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就将我带到海参崴……
斐露迪,你真傻,这六年你不应该恨父亲,更不应该恨祖父、妈妈和兄长,而是恨你自己,愚昧的你只会用反面角度去想父亲为什么要做这些坏事,从来就不用正面的角度,理性的角度去想父亲做这些坏事背后的原因,原来都是为了令你幸福,这么慈祥的父亲,处处为你着想的父亲,你居然不闻不问不去想,反而幼稚地,愚昧地恨爱你的父亲,若果父亲是衣冠禽兽的话,作为禽兽的女儿,这个女儿,也就是斐露迪,就连禽兽也不如……
斐露迪,你枉费了慈父多年来对你的疼爱,也枉费了亲人对你的疼爱,这么可恶的你,不应该得到父亲的爱,更不应该得到亲人的爱……
“父亲呀!对不起……斐露迪对不起你……斯露德对不起你……祖父……妈妈……兄长……我对不起你们,是我不对,是我无理取闹,我知道你们不单爱我,疼我,还保护我……我恨自己愚钝,恨自己为什么现在才理解父亲的苦心,恨自己居然会恨爱自己的父亲,爱自己的祖父、妈妈和兄长……如果……如果没有父亲,斐露迪……斯露德早就死在研究所,早就不存在世界上,我……我痛恨自己,我不应该存在这世界上……不应该存在这世界上……”
我对着窗外的明月,将多年来对家人的误会,犹如堤坝崩坍通通吐出来,我对神明真诚忏悔,越忏悔就越激动,我握着拳头,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揍着自己的胸前。
“斐露迪!”
雄鹰看到我如此激动,他立马抓紧我的双手,将我拉到他的怀抱,我内心非常不安,非常痛苦,非常难堪,我拼命反抗,拼命挣扎,然而,温柔体贴的雄鹰拥抱着我,他轻轻地亲吻我的额头,抚摸着我的头发,轻轻扫着我的背后,他对我说:“斐露迪,冷静,冷静下来”,雄鹰对我的爱,抚平了我内心不安焦燥的情绪。当我冷静下来后,我将多年来抑压在内心,说不出的悲痛和哀伤,在那天晚上一下子释放出来,我紧紧地拥抱着雄鹰,钻进他的怀里抱头大哭……
雄鹰将我抱到床上,他陪伴着我,睡在我的身旁,雄鹰拉起厚厚的棉被,棉被盖着我俩,雄鹰拥抱着我,温柔地对我说道:“斐露迪,别伤心,别流泪了。只要你看完你父亲留给你的亲笔信,明白到你父亲的苦衷,明白到他一心想履行作为父亲应有的责任,明白到他想给予你一个快乐,一个女孩子应有的幸福美满人生,原谅他因为你而所做的一切,那么你的父亲会因为得到你的原谅,而得以安息。”
“雄鹰,父亲他……会原谅我这个既幼稚又愚钝的女儿吗?”
“会的。”雄鹰拨弄一下我前额的银发,抚摸一下我的脸颊说道:“你父亲这辈子最怕的就是你永远不原谅他,亦恼恨他至今为你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