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西克刀的刀尖,先穿过军官的大衣,接着到达他的身体,刺破了他的皮肉以后,再穿过他的身体和他的皮衣,从胸口位置突出,然后,又刺向伏在军官胸前,那个半生不死的敌人那边。刀尖先穿过他的军服,再穿过他那早已没有生气的肉体后,接着,刺破他的身体和军服后,外露到身体背部的位置。二人被我手上的恰西克刀串在一起。被刺军官的口中,不知道他在嘀嘀咕咕些什么,而那个敌人早就已经断气了。
“力图.乌鲁夫”
正当我要从两人身上拔出刀的时候,原先在前方撤退的敌人们,纷纷转头向着我们冲过来,他们仰天咆哮,满腔热血地拿起手上的光束步枪向我们开火。我从敌人的热血中,感受到三分的愤慨、三分的悲痛、四分的哀悼,不知是因为长久的战争迫逼得他们发疯,还是又再次亲眼看见兄弟倒卧在地上而悲痛?然而……这就是战争啊!这就是战争的残酷啊!你们明知道战争是如此令人讨厌,那为什么还要继续战斗呢?你们应该要撤退得远远的,消逝于地平线中,那我们就不会再追赶你们,就不会想着杀死你们。如果,你们是因为犹如情同手足的兄弟被我们杀死,而向我们抵抗,向我们报复的话,那……你们未免实在太幼稚了……我说过了……
“这就是战争。”
好吧!你们为你们的兄弟报仇对吗?那我也陪伴你们一起幼稚一下,我要为我心爱的斐露迪,为她两位亲如兄长的三营长和五营长报雠!
我策动着路西克,杀向来势汹汹的敌人,我举起父亲的恰西克刀,水平地对准那个西联军官的心胸,他不慌不乱地拔出佩剑,准备与迎面而来的我交锋,当我向他刺过去的时候,他闪避了我的致命攻击,转过身来便徒手将我拉下马,路西克失了重心,它翻了一个筋斗,马头先着地,然后,整个马身横躺在雪地后,便即时昏倒过去,我意想不到西联军官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拉得我和路西克人仰马翻。我在白茫茫的雪地翻了两三下后,站了起来,拿起恰西克刀,冲到那个西联军官的跟前与他单挑。
我要……我要了结这场令人厌烦的战争……
杀了他,杀了这个可恶的西联人,
战争就会结束了……就会结束了……
斐露迪……
我可爱的斐露迪,请你等我!
我很快……
很快就会回到你的身边了!
此刻,世界只有我和西联军官。我不知道是否只有我才看到,才感觉到世界再次退变成灰白色,时间又再次地缓慢地流动。我挥舞着恰西克刀,准备大力地向他砍过去,他则举起佩剑,格挡了我的攻击。前几次的攻击,我看似占有上风,主动攻击着西联军官,可是这所谓的“攻击”,只算是胡乱地挥刀舞剑,反而西联军官对我的攻击,所摆出的格挡和接招倒是头头是道。单挑至中盘的时候,我开始没有力气,可能是我在开场的时候,过度胡乱地挥刀舞剑所致,至于西联军官似乎也跟我一样,他喘了几口气,然而,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假装出来,他开始向我主动攻击,从这几下攻击足以证明他还有力气,这种小把戏是骗不了我,他这样做,好让我以为他没气,便对他施以绝命攻击,待我露出破绽后,就对我痛下杀手。知道他的诡计以后,这回我转攻为守,让我慢慢回气后,看看我怎样收拾你。
西联军官见我由积极变成消极,他心中的怒火似乎越烧越大,这回轮到他向我胡乱地挥刀舞剑。我边笑着边格挡他那幼稚的攻击,这就是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心想赢定了,看他什么时候耗尽力气后,我便可以用我手上的恰西克刀,一刀拿去他的命,结束这场单挑,为这场持续了二十年,打得人心惶惶,人性变态扭曲,使精神和物质世界完全崩溃的迈长战争,画上句号。
一会儿后,我所盼望的时机终于来临了!眼见他对我漫无目的的攻击,打得他筋疲力尽,我心想着要作了结,就在此时!
“这……这就是战争,你别怪我。”
我说完这句话后,便挥舞着恰西克刀,带着微笑,兴冲冲冲向疲乏的西联军官。
此刻,我没有想着下一秒会发生了什么事,因为,我已经预料到下一秒必定是我的恰西克刀,不偏不倚地插在西联军官的胸膛,他口吐鲜血,瞪眼看着我,然后一命呜呼地倒毙在我的跟前。
我所身处的这一秒流动得很慢,很慢,这一秒我看见了一道白光,这道白光令人感到安详和温暖,白光的中心,慢慢浮现一个人影,人影虽然背对着我,可是这个人影,正是我认识的人,没错!就是她!她是我在军旅生涯中的精神之柱;她使我抛弃对艾丽莎执着的苦痛,让艾丽莎乘着名为“时间”的快船,渐渐流向过去,完完全全离开我的脑海;她无比的勇气和斗志,使我面对困难无所畏惧,勇往直前!她对我的爱,似乎比起我对她的爱来得更多,更深!她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可爱人儿,她是我决心唯一要守护的人,唯一要保护的人,唯一要给予幸福的人!
斐露迪!
我最爱的妖精公主!
你!就是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