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竹杠?”
朱静神色一动:“这岂不是坐地虎吗?”
“谁说不是?”楚原沉声道:“十个坝,牵扯数万村民,数个县,乡绅、胥吏、县衙都牵入其中,都指望着过盐粘便宜。”
“长久以来,即使良善的百姓,也会变成奸猾刁民,与朝廷作对。”
“盐商们虽然势大,但及不过这数万村民,听说这些人为防漏盐商,一个个舞刀弄枪,建立了不少的村团,凶狠异常,盐商只能缴纳买路钱……”
听到这,朱静突然想起西山煤矿。
当年开采这些煤矿,为京城取暖,几个月后来往的商队络绎不绝,就想着收过路费来。
事关京城,天子脚下,岂容放肆?
根本就不需要京营出马,县衙的巡防营一动,其就消散了,但这几年过来,依旧不时地传出沿路的村落打劫的消息。
这还是顺天府,在这江苏地界,恐怕更是势大难制。
宗族,衙门,甚至是驻军都可能掺一手,根本就无从下手。
“看来,这数万人成了寄生虫了?”
朱静轻叹道。
“您要是从扬州借兵,这倒是可行。”
楚原瞧着其模样,出了一个馊主意。
“没有陛下的圣谕,兵马不得擅动。”
朱静立马否决了这个提议,这是找死差不多,钦差虽然有这个权利,但自己的政治生涯怕是得完蛋了。
他顿感淮北盐场之棘手,只能继续问道:“那淮南盐场呢?”
“淮南盐场则弊在浮费……”
原来,每年上缴的盐课之外,还会另存一笔钱,一年几十万块银圆,充任公廨钱,从而钱生钱。
两淮巡盐御史衙门的公使钱,以及盐丁,运司书役的薪工饭纸,作为养老院的普济堂、育婴堂、书院、义学等等,皆赖其钱款。
某种意义上来说,两淮盐政上万人,都靠着这浮费过日子。
而有时候一旦巡盐御史胃口大,亦或者招待费太过,就会要求增加浮费。
这钱,必然加到官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