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乾州厅。
前来当地宣告朝廷政策的小吏讪笑着看着当地头人阴沉的脸色,双腿直哆嗦。
进山和苗人土司交涉这种苦差事向来只有衙门里的倒霉蛋才会去干,因为往往这些土司不是那么的讲道理,如果哪里惹的他们不高兴,虽然不至于一怒之下杀了你,但是绝对没你好果子吃,挨两巴掌都是好的。
而今,在湖北白莲教大起义,湖北州县赋税被分摊到湖南州县身上的情况下,前来与这些苗人土司交涉就变得更加凶险了。
府城里的老爷只需要动一动嘴,而他们却要亲身实地的来到穷山恶水间,将那些土司看不懂的而且对他们来说难以接受的文书一五一十的讲述出来,这种危险程度,掉脑袋的可能大概五五开吧。
“叽里咕噜!阿木!”
果不其然,当一脸沉重之色的土司听完翻译的解释后,怒不可遏的把叼在嘴里的烟枪敲在桌子上,一脚踹翻了前来宣读湖广总督常均命令的小吏,接着便是一番令人难懂的苗人语言。
不过从每个人的脸上就能看出,这事对他们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不要,饶了我吧!我就是个传话的,放了我,放了我啊!”
小吏被抬起,在一众苗人汉子簇拥之下,被重重扔到了冰冷潮湿的石板上。
而很快,整个寨子里的人就全都出来了,他们聚集在寨子的广场上,聆听着土司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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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个小吏?
早已被一棍子敲晕,五花大绑的吊在了一根长杆子上,苗人土司说完话后,亲自将小吏脖子抹开,就这喷射出来、冒着热气的鲜血,整个山谷间响起属于苗人的怒吼。
愤怒如同瘟疫一样传播开来,仅仅三五日间,包括永绥厅、乾州厅、凤凰厅在内的整个湘西的苗人全都暴动了,面对强压在他们头上难以承担的赋税,再加上今年异常寒冷的天气,这些早就对满清民族压迫政策不满而耿耿于怀的苗人,举起了手中的苗刀和火枪。
湖南苗人起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