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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琼是个风风火火的大姑娘,扎着两条又黑又亮的大辫子,每天都去他爹的酒店里头帮着沽酒,她家里对她很纵容,也不拘着她,所以吴琼每日走街串巷,好不快活。

齐月一方面打心底里看不起吴琼,认为她就是个没见识的商人之女,整日在外抛头露面,好不知羞!可另一方面,齐月心里却还羡慕吴琼可以自由自在。

她是个很会看人眼色的人,嘴巴很甜,与吴琼姐姐妹妹的叫得很亲热,吴琼是个没什么心眼子的人,与她一来二去熟了之后,就时常上门来,偷偷带些好东西给她解闷儿。

齐月把这事告诉吴琼之后,吴琼却显得不太赞成她的做法。

吴琼拉着她的手,说:“月儿,我虽没有与男子产生过什么情愫,却也见过我姐姐与姐夫刚刚相识的那段时日,男女之间的感情当然是美好的,只是这话本子上写的东西却也不能全然当真。顾玉郎对你一见倾心、二见就掏心掏肺,实在是有点……太快了……”

齐月此刻正上头,听了这话,一下子就不高兴了,哼地一声扭过头去:“我拿你当好姐妹,你却这样泼我冷水!”

吴琼年纪比齐月稍大一些,平日里很照顾齐月,看她这样耍性子,也不生气,好言好语道:“好月儿,你别生我气嘛!下回我给你带糖画好不好?”

齐月这才破涕为笑。

她与顾玉郎的恋情在暗处慢慢发酵着,他还送了她一个弯弯曲曲的小钗子,说是自己母亲成亲时带的发式,他一直留着,等着送给自己的心上人。

齐月心花怒放。

这一个月的时间,过的是这样的快乐。可是好景不长,三天之前,顾玉郎偷偷来见她的时候,神色却有些憔悴,说起话来也有些心不在焉的。

齐月着急地道:“玉郎,你……你今天怎么了,我爹责骂你了?”

顾玉郎勉强笑了笑,道:“不是老师……是……哎……不说也罢……”

齐月怎肯罢休,当然是缠着他要他说。

顾玉郎犹豫了许久,这才把事情告诉了齐月。

原来,顾玉郎的家在城南角的一个废弃园子旁边,他家境不好,自幼丧父,是母亲一手把他抚养长大的。

如今他长大成人,本要学成考官报答母亲,母亲却生了重病,已然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