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克拉格,或者说击敌剑的锋刃劈在下砸的长矛上,如镰刀般的弯刃悬在阿塔的头顶三寸的地方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那刺耳的声响转瞬即逝,但战斗中的两人却如雕像般保持了同一个姿势许多秒。倒不是他们不想动,而是不论是阿塔还是唐恩,他们的双手都已经在刚才那次交锋中被自己的武器震麻了。
这种情况对他们来说都是第一次, 那种震动绝不是因为简单的碰撞,更像是来自两件妖精造物之间内部的某种自发性的机制,它们好像在阻止着这场战斗的继续,对弗拉克拉格极为熟悉的阿塔甚至从中感受到了些许痛苦的意味。
武器在哀嚎,因为它们在错误的战场上被指向了错误的敌人。妖精王的剑与盾,本应为一人效力,现在却成为立场迥异的两人用来战斗的工具, 就好似一个人的精神分裂成了两个, 左手和右手相互攻击一般撕裂和扭曲。
可武器的痛楚是没法影响两名持剑者的, 他们都有战斗的理由,都有不停手的理由。因而在震荡带来的麻木感稍一减退之后,阿塔便率先甩开唐恩的长矛,继续朝他的身侧发起冲击。唐恩的身体素质显然比半妖精要差一些,对麻木的适应也需要更长时间。
可面对贴近的敌人,他拼着身体的不适,也向前迈动脚步。于是和武器一体的肩甲撞上了准备挥剑的手臂,两个身体都没有完全恢复的人在这次撞击中一同滚落在地面上。
“可…”
唐恩的咒骂还没出口,脸上就被阿塔狠狠的来了记肘击。只可惜流动金属同样组成了头盔,女剑士的手肘被护面挡住,并没能真正伤害猎人的面部。
但这次攻击好像提醒了唐恩,他放开持矛的右手,朝后略微抬起,然后对着阿塔的肋骨下方一拳打了下去!
“咕…”
久经锻炼的身体,加上战斗中的兴奋,这一拳不可谓不重,换另个毫无防备的人来接,说不定会直接丧失战意。但阿塔在对方抬起拳头时就已经有所察觉, 蜷缩起身子,用左臂和提起的左腿作为盾牌,堪堪挡住了戴着手甲的一击老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