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苦力这才识趣的给三公子赢天耐心地说道:
“就在之前啊。
那南城彪爷不是让花猫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张三嘛。
那会我,还有几个苦力兄弟就走了。
没成想扛着货物送到城南边以后。
我们哥几个正要返回河岸码头。
谁知道在准备进入一个街道口的时候……”
那个苦力挣脱开三公子赢天,在酒肆内用碗舀了一口水。
喝完之后,这才又继续绘声绘色紧张的说道:
“就看到正在赶路的南城彪爷和花猫。
两个人有说有笑。
我们本来要露面上前给南城彪爷和花猫打招呼。
没想到从街道的另一头冲出李大头的人。
各个拿着武器,想要将南城彪爷和花猫团团围住……”
三公子赢天诧异道:
“李大头谁啊?”
酒肆掌柜齐胖子皱着眉头解释道:
“那个肖建彪,城南彪爷,公子您今天见识了吧。
他说的那个李大头啊,号称城北李爷。
是本地的另一股帮派。
手底下五十多个不要命的打手。
势力比南城彪爷大多了。
这个城北的李大头一直都想统一白马津所有的地头蛇、恶霸。
所以就跟另外几个地头蛇恶霸关系不好。
一直在找机会吞并了他们,如肖建彪,城南彪爷。
故此啊,估计才能让他们看到这一幕。”
“哦,这样啊。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白马津竟然能有这么多地下帮派。
还真是池浅王八多啊。”
苦力继续道:
“嘿!
当时啊。
把我们都给吓得。
都躲在墙角后面偷看。
李大头的几十个手下抓着武器就冲南城彪爷和花猫杀去。
一边冲一边喊:肖建彪!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结果人家肖建彪南城彪爷,可真是一条汉子。
还有那个花猫。
两个人看见这要命的阵势。
那家伙拔腿就跑啊!
结果李大头的人目标是南城彪爷肖建彪。
围攻花猫的人很少。
咱们的南城彪爷可真够义气的!
可谓是义薄云天!
为了自己活命,逃出包围。
二话不说,想都不想。
一把就把花猫给推向了李大头的人。
替自己挡了几刀,然后借着混乱跑了出去。
一眨眼的功夫,人没影了。
李大头的人有的在追肖建彪。
李大头一看跑了肖建彪,那叫一个气啊,抓起匕首就对着花猫全身上下开始放血。
白刀子进入,红刀子出来,红刀子进去黄刀子出来。
好家伙,那就跟全身都是眼的皮球一样。
就这还不算完。
李大头对着花猫捅了几十刀。
发现花猫居然没死,还在喘气。
这叫一个气啊,就命令手下一人一刀。
花猫身上又多了几十个窟窿。
最后活活流血而死。
可谓是横死街头啊!
你说这花猫,没事打张三干啥?
这下倒好,他是给张三身上用拳头用脚打。
别人给花猫身上全是刀子。
死的那叫一个惨!”
三公子赢天闻言嘀咕道:
“这花猫和肖建彪本就是吃的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自己又是地头蛇、恶霸,随时被对手杀了也是在情理之中。
但是偏偏应验到张三身上,还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搞得本公子都不得不信了。
世间还真有这种奇人异事?
妙哉!妙哉!”
三公子赢天又赶紧问道:
“那这位大哥。
肖建彪呢?
他死没死啊?”
那个苦力歪头喊道:
“公子瞧您说的。
你这个耳朵啊。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
那肖建彪跑的比狗还快。
性命攸关,被几十个打手追杀。
要是你你能跑的慢了?
那肯定是只恨爹妈少生了几条腿啊。
到底说人家南城彪爷厉害呢。
跑的那叫他娘的快啊!
要不然能把李大头能气成那样?
不把李大头气成那样,花猫指不定就少挨几刀而已。
不过啊,南城彪爷命令花猫打了张三。
南城彪爷三天之内也必横死街头。
没说的。
但是咱们的张三就危险咯。”
三公子赢天纳闷道:
“大哥你何出此言?
这里面有张三什么事?
他怎么就危险咯?”
苦力大哥指着一脸茫然地三公子赢天笑道:
“这位公子看来不是我们白马津的人。
那南城彪爷肖建彪今天差一点被杀。
这要是传出去他以后在白马津还怎么混?
要么他要想办法弄死城北的李大头。
当然机会不大,李大头势力比肖建彪大。
为了保证自己以后还能城南混。
他肯定要找人泄愤啊。
既然惹不起李大头。
那还惹不起张三吗?
不说李大头带人埋伏他。
就说是张三克他。
杀了张三,这不就保住了他的面子了嘛。
公子,你这点道理都不懂?”
三公子赢天点头道:
“受教了,受教了。”
三公子赢天听完之后,赶紧又往酒肆外走。
走之前给店小二撂下一句话:
“小二哥,麻烦照看一下本公子的马车。”
店小二自然是一百个乐意,正愁没机会报答三公子赢天的重赏。
“得嘞,公子,保证您的马吃的比我还好。”
----------------------
入夜。
白马津虽然是个小地方。
但是依靠河岸,又是魏国、赵国之边界。
商业异常之繁茂。
到了晚上,各处大点的妓院、小点的勾栏瓦舍。
生意无比的好。
到处都是喝酒饮乐寻欢探花之人。
忙了一下午,给东家钱老板送完货的张三终于得已歇息。
从东家钱老爷家里出来以后。
张三路过那些妓院里面穿着暴露十分风骚的姑娘。
不停地流口水。
那些妓院里的姑娘自然是看都不看穿着破烂的张三。
张三又走到了一个勾栏瓦舍。
这里的姑娘比之大点的妓院里的姑娘质量要差一些岁数要大一些。
张三摸了摸兜里的一点魏国铜币。
本想着进去耍耍。
可自己白天让花猫一顿暴打。
虽说自己十分耐打。
但是浑身是伤,此刻还在隐隐作痛。
想了一想,决定等伤势好点了以后再去勾栏瓦舍玩玩。
张三孤家寡人一个,每天干完了活,领完了当天的工钱。
要么喝酒,要么去勾栏瓦舍放松。
根本不考虑生活的事情。
快四十的人了,别说老婆孩子。
就是连个家都没有。
路过妓院、勾栏瓦舍过足了眼瘾的张三。
拖着疲惫受伤的身体往自己家走。
约摸走了一顿饭的功夫。
远离了白马津最为热闹的地段。
剩下的地方除了街道旁边商户里的昏暗灯光照射之外。
基本上是昏暗一片。
张三哼着小曲快要走到家的时候。
路过一个十分昏暗的街道。
像是往日,即便是再黑,张三也无所谓也不怕。
可是当他走到那个街道的时候。
突然背后出现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张三还没有来得及回头。
脖颈处似乎被什么冰冷的东西给架住了。
顺着月光侧目一看,居然是一把明晃晃的刀。
张三还不等那人说话。
直接跪倒在地,嘴里哀求道:
“爷爷饶命!
我身上就几个铜子。
要不然您换个人打劫?”
背后之人冷冷阴笑道:
“打劫你?
你个穷鬼,身上能炸出多少油水?”
张三一下就更慌了:
“爷爷饶命!
小的名叫张三。
乃是当地赶车送货的苦力车夫。
不会得罪爷爷您吧?
您是不是找错仇家了?”
“找错?
哼!”
那个人冷哼一声,骂道:
“老子能找错了人?
爷爷今天等的就是你!
大哥!兄弟们出来吧!”
不时,背后之人发出信号。
周遭三个街道里走出十二个举着火把的人。
张三吓得根本不敢抬头去看。
头如捣蒜,不停地给周遭不断冒出的人磕头求饶: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我张三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多人了?”
“哈哈哈哈!”
为首一人摇着扇子得意大笑。
站在了不停磕头的张三面前。
还在磕头求饶的张三心说这笑声有点熟悉啊。
“难道是……”
为首摇着扇子的汉子霸气命令道:
“张三!
抬起头来!”
“……”
张三这才慢慢抬起头也一看。
“彪爷!”
张三先是一惊,吓得整个身子往后一缩。
然后一喜,拱起手谄媚地看向一脸阴暗的南城彪爷。
“彪爷。
原来是您啊。
吓死我张三了。
彪爷您也是,大晚上吓唬我这个废物干嘛啊。
可真是的。”
张三因为忙了一下,不知道南城彪爷的手下花猫被李大头杀的事情。
更不知道南城彪爷差一点被李大头的人当街砍死。
知道这些事的苦力都在码头忙着呢。
只有明天白天早上到中午的这段时间。
他们才会跟张三碰面。
所以张三还以为肖建彪是来打他的。
顿时也就不怕了,反正他身体皮实。
张三陪笑着要起身。
背后的手下对着张三屁股一脚。
张三回头看着那个凶神恶煞的手下。
吓得也就不敢乱动了。
等着南城彪爷问话。
南城彪爷肖建彪看着周遭的手下阴阳怪气道:
“嘿!
这小子居然还能笑的出来?
见到老子还挺高兴!
真是不怕死啊!”
“哈哈哈哈!”
肖建彪的手下齐声大笑。
张三识趣地躺在地上,几乎是用请的语气说道:
“彪爷!
您今天要是没打够。
您就继续打!
只要您能出了这一口恶气!
您随便怎么打,只要不动刀就行!”
南城彪爷摇着扇子看着张三那认真坦诚的样子。
似乎还不知道今天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虽然张三极力讨打,想要讨他欢心。
可是南城彪爷这个心狠手辣之人今天必须要杀了张三替花猫报仇。
这样才能维护他的面子。
南城彪爷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傻的近乎可爱的张三。
本想一刀杀了他,可觉得要让张三死个明白。
不是他有多善良,而是要通过给张三说狠话的时候,继续树立自己的威信,维护自己狠人的人设。
南城彪爷合上扇子,蹲在地上用扇子抵着张三的下巴往上抬,阴晴不定道:
“张三,你可真是啥都不知道啊。
你没发现彪爷的兄弟里少了一个人吗?”
张三趴在地上仰着头环顾一周。
感觉看谁都一样,都是凶神恶煞、面相丑陋之人,可谓是满头大汗。
张三两个眼睛一转,瞬间有了说辞,讨巧道:
“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