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不敢乱动,背上被这厮撕咬过的地方正一阵阵生痛传来。这是一条流浪狗,且是一条长期混迹于各坟场墓冢间的流浪恶犬。这种狗,通常都是以坟前墓后祭祀品为食,所以对人具有很强的攻击性。
此时,天色已经很晚,远处一片乌黑,山林间不断地传来说不出名字的鸟的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痞子心里头打起了不小的寒颤,手里死死握着那把铁制的手电筒,眼睛死死盯着几米远的那条恶犬的眼睛。他已经做好准备,只要它扑来,便给它脑袋狠狠一击。
那条狗仿佛也看出了痞子的心思,所以也只是盯着他,嗤牙咧嘴,不断地发出低吼。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痞子后背一阵发痒,忍不住用手去挠,头也不自主地跟着转了过去。就在这时,那条恶犬猛地扑了过来,痞子躲闪不及,竟被它迎面扑倒在地。
恶犬见痞子被它扑倒,张嘴便朝着他的脖子咬了去。
痞子躲闪已经来不及,只好用一只胳膊塞进它的嘴里,然后另一只握着手电筒的手使尽全力不停地击打它的头部。谁曾想,恶犬在痛的刺激之下,反而更加用力地撕咬着痞子塞在它嘴里的手臂。一时间,一人一犬竟扭打成一团,在山野里滚了好几十圈。
正在这生死一瞬间,又一条狗狂叫着扑了过来。痞子心里一紧,以为自己要挂的时候,那条扑过来的狗竟疯狂地撕咬着之前的那条恶犬。
倾刻间,恶犬竟松了咬住痞子手臂的嘴,转而和新来的那条狗撕咬了起来。
痞子见这情形,便飞快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路边高处。用手电筒的光一照,这才看见,原来那条前来救他的狗正是二流子。痞子喜出望外,大喊:“好样的,二流子。好样的,二流子。你可真是一条好狗,一条好狗。”,说完,痞子便给二流子加起油助起威来。
那二流子好像也听懂了痞子的话,所以也更加起劲地撕咬起来。
两条狗互相撕咬了好一会儿,没有分出胜负来。但由于二流子身肥体壮,不多久,坟地恶犬便败下阵来,夹着尾巴一边哀嚎一边快速地溜进了山林里。
二流子打起了劲来,还要去追,痞子怕它吃亏,便把它给叫住了,“哎,二流子,别追了。”
二流子听见主人痞子的喊声,便停了下来,一边欢快地摇着尾巴一边朝痞子走了过来。
痞子伸手摸了摸二流子的头,“好狗,真是一条好狗。”
二流子好像能听懂人话似地,便也更加起劲地摇起它的尾巴来,还不忘用它的长舌头来不停地舔痞子的手。
“走,跟老子回去。”,痞子说时,用手拍了拍二流子的后脑勺。
二流子轻轻哼了几声,便跟着痞子一起往家的方向走去。
一会儿,到了家里。爷爷和奶奶早就坐在屋外的坪里等着痞子大半多天了。见痞子回来了,便都起了身迎了上去,“痞子,你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痞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着说:“爷爷奶奶,没事,就是去一个同学家里玩去了。”
“到哪个同学家里去了,周娟都来问过好几次了,问你回来了没有。”,奶奶关心地问着,眼睛四处打量着痞子,看见痞子身上到处是伤,衣服和裤子也全部破烂,不免哭了起来。
“奶奶,你哭什么?我没事,真的没事。”,痞子说时用手去帮奶奶擦眼泪。
“你说你没事,你看看你这一身的衣服,还有这一身的伤。”,爷爷说时也流起了泪来。
痞子这会儿真着起了急来,“爷爷奶奶,真是没事。”
“没事,没事那怎么一身的伤?”,爷爷大声质问着痞子,“村里人都说了,说你今天和几个社会上的小混混一起出去的,快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痞子因为爷爷奶奶的伤心而难过,拍着胸脯说:“真的没事。他们就是我的朋友,而且都是好人。”
“那你一身的伤是怎么回事?伤着没有?到底要不要紧?”,爷爷说这话时极为担心,生怕痞子受了重伤,别先他们二老而去了才好。
痞子拍了拍爷爷和奶奶的背,说:“我这伤是开始回来的路上,被一条大狗给咬的。”
“什么?让狗给咬的?”,奶奶一边哭一边问。
“是呀,就是让一条狗给咬的。还好二流子及时出现,帮我把它给赶走了。”,痞子说时用手摸着还在他身边晃着尾巴的二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