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董锵锵伸手从橱柜中取出更多新酒杯时,他听到身后传来陆杉惊喜的声音。
“嘿,你们怎么都喝上啦?这是什么?冰酒?”
董锵锵拎着酒杯转过身,见陆杉正捧着酒瓶,对着酒标一字一字地念道,而他的身后,正是在圣诞市场刚给了自己一个温暖拥抱的陆苇。
除了在圣诞市场送董锵锵礼物时开了次金口,陆苇一晚上都没怎么说话,董锵锵依稀记得,两人拥抱时她的脸上还带着微笑,而现在她的脸上仿佛结了层霜。
董锵锵的脸腾地就红了,她的眼神像刀子在他的脸颊左右虚刮着,冰冷的刀锋让他心里打鼓:陆苇会把刚才的事捅出来吗?
当他想到这点时,他就更不敢正视陆苇的眼睛,只好垂下目光,低声道:“这是特里尔的特产,刚冰过,味道正好,你们尝尝。”
就在他准备从陆杉手中拿过冰酒给对方斟时,却意外地被雷兰亭一把拦住。雷兰亭一脸不屑:“小杉,老董给你喝的就是个甜水儿,没劲。是男人就喝白的。来,尝尝我这个。”
雷兰亭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白酒,伸手去拿陆杉手中的酒杯。陆杉望着酒瓶犹豫了两秒,终是不敢拒绝,把杯子交到雷兰亭的手上。
董锵锵移转目光,发现陆苇仍在望着他。
他不禁一愣,冰酒拿在他的手中,似乎给陆苇倒也不是,不倒也不是。
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一时又不知到底该说什么,心里明白自己就是心虚,心烦意乱间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了冯冲,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你之前是不是教过中文?”
陆苇目光如炬地望着他,没吭声。
“我一个朋友说,特里尔大学可能会在寒假开对外汉语班,他想找人跟他一起教,问我会不会,可我没教过,你如果能教我帮你问问。”董锵锵说完忽觉自己近于谄媚,忍不住自己都感到恶心,两人都陷入沉默。
陆苇又仔细端详了他一会儿,似乎在确认他真的没有给自己倒酒的意思后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