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虞……”

小兽似的少年视线紧紧追随着他,苍白的脸扬起一如既往的快乐单纯的笑,勉强撑起来在一片缠绕的发丝中,两只手揪住男人的衣襟,肉肉小小的手指把绸缎攥出十道深陷的暗红凹痕,努力地想把自己往男人怀里缩。

“我好想你……”

锦被下滑,纱布上淡黄的发丝铺展,少年依靠趴伏在他身上,少年闭上眼,嘴角翘着,软乎乎的脸颊从男人胸口厮磨。

它眷恋怀念的去嗅主人的味道。

不知恨,也没有怨。

只是高兴对方终于记起自己,又能施舍一份温暖。少年的爱仿佛可以被任意挥霍,也源源不绝。

宫九虞似笑非笑展开双袖盖在易折的瘦小后背,眼睑低垂,瞳孔的颜色是化不开猜不透的浓黑。

任由小傻子蹭着,他修长的手撩开那面后背上的头发,缓慢地解开了缠绕的纱布。

长长的白在男人指缝一点点落在地上,打着圈儿堆成一堆,将狰狞的伤露出来。

伤口已经结了浅褐色的痂。

马鞭抽出来的伤没有刀弄出来的伤口整齐,虽然是斜着的一长道,可边缘开裂,从少年左侧肩胛骨位置横贯少年的右腰,愈合后好似一条荆棘,或者长着刺的树枝,盘折在柔软的脊背。

很丑。

细看却诡异的带着撕裂破败的美。

宫九虞手掌在凹凸不平的疤痕上轻轻缓缓地抚摸,唇角勾着,声音很温柔地问:“疼吗?”

少年埋在他怀里诚实地点头:“疼……”

耳畔传来略哑的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