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许晏清正与名义上的岳父大人执子下棋。
叶震鸿称赞道:“难怪朝中官员皆道,晏清擅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样样精通。今日与你手谈一局方知,你胸中有丘壑,眼中存山河。他日若有机会上战场历练,晏清定可成为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的贤能之臣。”
许晏清澹澹一笑:“泰山大人过奖了,小婿方才才知,未经沙场九死一生的历练,便做不到进退间的游刃有余。岳父大人方才那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棋局,小婿自愧不如。”
叶震鸿又道:“棋如其人,你棋路谦和,静姝遇见你,是她的福气。”
许晏清微微摇头:“小婿遇见夫人,才是此生之幸。”
叶震鸿见他面上没有丝毫勉强,欣慰地说道:“静姝性子倔强,还请晏清多多担待。晏清可知,子女中,最令我放心的,是静姝,最让我挂心的,也是静姝。或许是上了年纪,愈发想护住这个女儿。”
岳父大人说得含蓄,许晏清却听出恩威并施之意,掌上明珠,誓死相护,不禁拱手说道:“岳父大人此刻所想,亦是小婿此生所愿。”
叶震鸿撒落手中棋子:“甚好!再不放你出去,静姝该担心了。”
今日宴席设在花园中,父母位居上首,子女位列其下,相对而坐。春光下,园中风光的秀丽与菜肴的缤纷交相辉映,花草的馨香与酒菜的馥郁缠绕延绵,一家人言谈甚欢。
翁婿二人一团和气地踏入花园中,静姝见他们神色如常,才放下心来,勺起面前的红枣南瓜燕窝羹,入口甜润,颇对胃口。
许晏清在她身边跪坐下,看似无意地问道:“可甜?”
静姝顺口回道:“很是鲜甜!”
许晏清闻言扭过头来,静姝恍然大悟,用手护住面前的盅碗:“不甜不甜,一点不甜。”
许晏清看着她小猫护食的姿态,心中如被猫爪挠了一般,喉头微动:“只食半碗可好?”
静姝犹豫着点点头,嘴中嘀咕着:“方才该用得快些,太浪费了!”
“无妨,剩下的我来食。”许晏清忍不住勾起唇角。
静姝红了耳尖,不敢再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