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辰伸手在妹妹额头轻弹:“带路吧,去你屋中坐坐。”
卫念汐抚着额头,面露不愉,心中却有几分雀跃,幼时兄长时常与自己这般玩笑。
进了妹妹屋子,卫景辰环顾四周,书案后的墙面上挂的还是自己从前为她亲手制作的檀香木弹弓和会稽竹弓弩,不由走了过去,取下弓弩试了一试,发现时间久了,弓弦有些松动,便伏在案上,调整弓弦。
卫念汐看着他认真的模样,不由有些惭愧,自己这几日总觉得兄长忽略了自己,心中愤懑不满,行事间并未顾及兄长的感受。
卫景辰调好了弓弦,抛给她:“试试,这张弓小了些。刚好新得了上好的牛筋鱼胶弦,这几日重新给你做一张。”
卫念汐身手敏捷地接过弓弩,拉开弓弦,果然更加趁手,欢喜地说道:“谢谢哥哥!”
卫景辰一笑:“之前让人送回的膏脂可还在用?”本是送回给母亲的膏脂,后来被她发现,便时不时写信来催。想着她幼年淘气,身上不少伤疤,便隔三差五差人送回。
卫念汐闻言,在梳妆镜前摸过一盒:“兄长太小气,每次只捎回几盒,最后一盒已经见了底。”
说着便撸起袖子,露出一段洁白无暇的藕臂:“瞧,那些浅的伤疤都没了,背后那条还有点痕迹。兄长记得让卫平再送回一些。”
卫景辰轻挑剑眉:“远水解不了近渴,妹妹不如去寻一人,她兴许会教你做这膏脂。”
卫念汐很是好奇:“送回的下人说这膏脂二十两银子一盒,京城中一盒难求,都要提前下定才能购得,泸州怎会有人能做?”
卫景辰淡笑:“你不如去问问你的嫂嫂,看她可愿替你做上几盒。”
卫念汐疑惑:“哥哥是说那新妇,她怎会做这个?”
“这天香胭脂铺便是她的铺子,这膏脂也是她反复改良的方子。”卫景辰接过婢女端上的香茶,饮了一口。
卫念汐翘起嘴巴:“她竟会这些……可她们都说嫂嫂狐媚,靠美色迷惑男人,嫁入相府四载皆无所出,又来引诱兄长……”
见兄长神色有变,卫念汐赶紧闭上了嘴。
卫景辰板着脸问道:“是谁在你面前说了这些?”
卫念汐忐忑:“是三婶和杜家表姐私下闲话,我无意间听得一二。”
卫景辰看着她的眼睛:“在念汐心中,哥哥便是那般蠢笨肤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