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众人的反应,静姝小小地得意了一把,南国多佳丽,静姝为了大婚用心良苦,特意吩咐胭脂铺改良了脂粉,就连面上这飞霞妆也是反复尝试后才定下。
先用桃花胭脂在脸颊薄薄施朱,再用珍珠米粉轻轻覆盖。两道如水波一般流动婉转的水湾眉间贴上赤金翠羽花钿,明丽的脸庞美艳得不可方物。
直到为首的一位美貌少妇回过神来,笑道:“难怪咱家二郎巴巴地从京城,不远千里领回个媳妇,原来是仙女下了凡,勾了二郎的魂。”
静姝忍着笑意,自己又不是那黑白无常,如何勾了郎君的魂。
其他妇人也交口称赞,把静姝一顿猛夸,此女只应天上有。
床榻边的一位如花蕾般娇艳的少女,却微蹙着罥烟柳叶眉道:“美则美矣,比起母亲,却是不及的。”
众妇人闻言,不敢多语,一时冷了场。
卫景辰看向那少女,多少有些无奈:“念汐,你去陪陪母亲吧!”
那少女却翘起嘴巴回道:“我不去!”
静姝恍然大悟,原来这位桀骜的姑娘便是卫景辰唯一的胞妹,卫念汐。看来,这姑嫂如婆媳,天生的冤家。
方才那为首的妇人见卫景辰隐隐动了怒,慌忙打着圆场,带头撒起了帐子。
卫景辰下意识地伸出手臂,为静姝挡住四面八方飞来的干果。
那妇人笑道:“二郎快快放下,这撒的是福气,哪里需要你护着。”
众人哄堂大笑,卫景辰面上也带着些许尴尬。
静姝听着“早立子,莲生子,花生子”的祝福,心中暗叹,花生、红枣和莲子还好些,可这栗子砸在脑袋上倒是痛的。
那妇人又亲自端来一个金制的祥云雕花盏托,取下两个红丝线扣连的白玉杯,静姝与卫景辰饮下这合卺苦酒,预示夫妻二人自此同甘共苦。
礼已成,妇人们嬉闹着出了门,那小姑子也不情不愿地跟着众人走了出去。
静姝累了大半日,眼见众人出了房门,立即柔若无骨地靠在床榻边,扶着脑袋,唤着:“玲珑,赶紧把这花冠拆下来。”
卫景辰好笑,轻轻替她捏着柔嫩的脖颈,附在她耳边低语:“你累了便休息会,我很快回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