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明殿中,永庆帝一字一句地读着王重德的密奏,凝神思索。当年卫司远在西南一带,无论是平乱还是剿匪,鲜有败绩,心思缜密,无往不利。现如今两军多次交锋下来,各有胜败,泸州已折损近两万人马,永庆帝心下感慨,司远老矣!密令北上沿途各州严阵以待。
与此同时,卫景辰辗转收到父亲密函:“吾儿慧眼,卢天一实乃不可多得的将才。想必此战会如你我所愿,换得数年太平。”
这些时日,朝中陆续接到前线战报,胜败各半,本在计划之中,可事关父亲安危,卫景辰始终有些难安。眼下收到父亲信函,卫景辰总算踏实下来。躺在塌上,抚着那方绣帕,卫景辰心中又生出些急躁,想将帕子的主人拥入怀中、不离左右,但愿一切都来得及。
转眼已到静姝去国公府赴约的日子,兄长昨日便来打趣:“其实这许世子着实出挑,妹妹不妨细细相看,天下不止他卫景辰一个美男子。”
静姝眼波流转:“这天下美人何其之多,怎么哥哥至今还守身如玉?不知哥哥是学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还是那闭门不纳的鲁男子?”
叶静川一时无言以对,伸手用力摸了摸她的头:“伶牙俐齿!”然后,看着风髻雾鬓的妹妹,心情舒畅地走了,留下了散着一头乌发在风中凌乱的静姝。
偏偏南玉还走来凑热闹:“世子爷倒是个有趣的,奈何我已心有所属,着实可惜了!”
静姝心中有气,以至于今日玲珑问她梳哪种发髻时,她脱口而出:“不会乱的发髻!”
玲珑清楚自家主子在说气话,自顾自地梳起了百合髻。
静姝看着铜镜中那个蛾眉曼睩、柳亸花娇的女子,轻叹一声起了身。
去国公府的路上,玲珑取下头上的簪子拨弄着手炉中的炭火,小声说道:“奴婢看南玉的神情,似是想跟来。”
静姝摇头:“本来就是一团乱麻,何苦再节外生枝。”暗想,这乔南玉终归是卫景辰的人,眼下卫家军在前线打战,想来他心中多有牵挂,莫要让他再添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