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已罢,宴席终散,众人带着醉意和满足各自回房。
季初阳坐在房间,头脑昏沉却毫无睡意。酒可以腾空一个人的心,也可以让人的情感无限放大。她的情感必须在更广阔的天地——与对手共处一堂,她必须平静,情同手足出征在即,她必须平静,美男在前,她也必须平静……她的情感,人前有多压抑,独处时就有多肆虐。此时,儿女情长对于季初阳来说,更像是迷途与挣扎中,老天对自己的甘霖和馈赠。
李应的模棱两可甚至刻意回避让她觉得自己太过情思缱绻、不堪大任。
李应的大利之论,奇野先生的为民请命,都在她心上留下深深印记,一个让她勇往直前,一个让她适可而止。
易千金说她有野心,她不否认,可自己的野心是否能大到装下天下,她越来越迷茫……
一声敲门将季初阳唤醒,她打开门,却是商觉,进来也不坐,直愣愣站着开口道:“明日就要出发了,特来向公主辞行……”
季初阳关怀道:“此去路远且险,务必珍重!”
商觉道了谢,看了季初阳一眼又低下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季初阳道:“你明日就要走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说呢?”
商觉嗫喏半响,才道:“公主觉得……军师怎么样?”
“什么……什么怎么样?” 季初阳愣了。
商觉见她明显不自然的神情,就知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公主对李应是有情的。
他想了想措辞,又问:“就是各方面,重要的是……性行人品……”
“你问这个做什么?” 季初阳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