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之后,南域九县已悉数被小乐收入囊中,小乐国境也与大昌之间横亘起了一道屏障。
接下来,就是要考虑如何应对即将来自北边的威胁……
这日,李应见季初阳正在出神,便问:“公主在想什么?”
季初阳微微一笑:“也没什么,是想东越建章之事,建章军和大昌军起了冲突……”
按理说以眼下的局势,大昌树敌越多,局势越乱,就对小乐有利,但李应未在季初阳脸上看到任何欣喜之色,反而有淡淡的愁容……
李应心思何其玲珑?略略想了想,就明白了。
“公主,是在担心散家兄弟?”
被道破了心思,季初阳也未掩饰:“……虽说散庭鹤已成婚,跟我缘分已尽,但世代的情谊,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岂是说断就断的?”
“不管怎么样,我希望我关心的人,都能好……” 她凝视李应:“父兄已与我们阴阳相隔,我怕……”
怕再失去更多……
李应问:“公主萌生退意了?”
许久,季初阳道:“……其实我是在想,若大昌一直未有动静,我们又何必再大动干戈、涂炭生灵呢?要想为父兄报仇,我们也可以找到罪魁祸首万福年,直接杀了他不就行了?”
李应失笑:“普通农户喽啰之家受人侵扰欺凌尚且要反击,更何况大昌这样聚集了整个中原大地尊严的国家,被如此侵犯,怎么可能不做理会,只是时候未到罢了……我能肯定,反击马上就要来了!”
季初阳问:“何出此言?”
李应将一封信递给她,道:“刚接到丰京来的信,大昌朝廷近日派了两路人马,一方西去,一方东去。”
季初阳不解。
李应问:“公主认为眼下天下局势是何?”
季初阳想了想道:“我们已占南域一半,东北的吴夏虽说未出国境,但野心昭然若揭,前段时日东越建章又出了冲突,大昌近乎四面楚歌了……”
李应语气略显苍凉道:“是啊,三百年大昌,一朝崩析,纷争已起,四面楚歌……它也是时候做出应对之策了!
大昌以往也是人才济济,但仅仅就在此二年,武将损耗甚众,从魏衡泰、到王集、李经意,到后面的代王等……虽说将才可以培养,但堪当大任者百里挑一,如今放眼整个大昌,竟鲜少有此等大将了……所以,他们应当是将目光放在了那些驻守在边关的将领身上,西边的韩征,北方的刘太农,这些人都是战功赫赫,但以往都被人遗忘了的。”
季初阳恍然道:“大昌派去西向的,莫非是请韩征去了?”
李应点点头:“大致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