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再来说说文会的盛况,望月亭中,群美汇集,付凌跟付宝被一大堆美人挤出亭子,咱们的林同学,正被一群青楼女子围住,讨要诗词,赛儿姑娘当然依偎在林同学的身边,心里当然不乐意林同学再为别的姑娘作诗词的,唯一才能不失身价,所以不失时机地打叉转移话题,楼内似乎收到了场外场内许多的诗词,到了一个高峰期,因为除了“邬记碗托”跟“王记一窝酥”外,还有“张记皮货”,“孙记生药铺”这些穿着黄马甲的衙役在来回跑,不远处的芭蕉旁围着一桌书生,有人在大喊着“妙哉”,不时传出此诗词为头名的赞叹。
也有许多书生不是来参赛的,是来看青楼头牌,称为“观美”一族,可是这些美人,全围在亭子中的一个怪模怪样的人,心生醋意,在假山边上就有这么几位文人书生,来自平定的明贤书院、石楼书院、高岭书院,有几位都有功名在身,在当地很是出名,在西北路上也小有名气,就一起来到亭子边上要会会林同学,听见有美人似乎哀求着那人讨要诗词后,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呀,因为那人似乎心不在焉,登时心里冒火,其中尹建中年龄最小首先忍不住道:“啊呀,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某当是柳永在世,也不会冷却美人心啊。”
古人说话,喜欢引古,意思是还当是谁在美人窝里呢,当是柳永来了,也不会冷落了美人一片痴情,把林同学比喻为柳永,可人家柳永才高,柳永无论去了哪座青楼,都会被奉为座上宾,不仅白吃白睡,甚至第二天早上,歌妓们还会给柳永包一个大大的红包,美名其曰润笔费!可是你算老几?连损带骂滴说出内心的不瞒情绪。
大家看看,这就是古代文人之间争风吃醋,骂人不带脏字。
接着又一人年岁大约三十多,一身长衫纶巾秀才模样,手摇折扇,显的风轻云谈,趁机补刀道:“尹弟不能比啊。”随即摇头晃脑吟道:“飞琼伴侣,偶别珠宫,未返神仙行缀。取次梳妆,寻常言语,有得几多姝丽。拟把名花比。恐旁人笑我,谈何容易。细思算、奇葩艳卉,惟是深红浅白而已。争如这多情,占得人间,千娇百媚。
须信画堂绣阁,皓月清风,忍把光阴轻弃。自古及今,佳人才子,少得当年双关。且恁相偎倚。未消得、怜我多才多艺。愿奶奶、兰心蕙性,枕前言下,表余心意。为盟誓。今生断不孤鸳被。”
此时林同学望着价下一群书生,听着这个书生在吟诗词,感到有点莫名其妙,随后又来一位,摇头晃脑一翻陶醉状更是吃惊不小,因为吟出的句子听着很不错啊,转头轻轻地问边上的赛儿姑娘:“这是他写的吗?”
只见赛儿姑娘很惊诧地看着林同学问道:”难道公子没听出他念的是什么。“
咱们的林同学只能厚着脸皮道:“没听清,你说说他念的是什么?”赛儿姑娘白了一眼林同学道:“他呀,念的是柳永的诗词,想要告诉你,把你比作柳永,能写出这样的诗词来吗?”
哇呀呀,原来如此,连忙摸出手机,找找里面有没有柳永的诗词解释,赛儿姑娘见怪不怪了,把手机看作为镜子那样的东西,反正这个怪人有点呆头呆脑,不着边际。
“她是飞琼身边的女伴,偶然离开天宫,没有返回神仙之列。随意妆扮,寻常言语,却因天生的姝丽,身边女子都失了色,无心争艳。想把她比作名花,又怕旁人笑话我,如此美丽的女子用花形容,谈何容易?仔细想想,奇花异草只是深红浅白而已。千万种娇媚风情,怎比得上这女子集世间各种美丽于一身?
须知在华丽的堂舍,美人的绣阁之中,又有佳人在明月清风中相伴,怎忍把好时光轻易的抛弃。从古到今,难得才子佳人在盛壮之年双美遇合。就这样亲热的依偎着,也未抵得爱我材艺之情更深。愿你心地纯美,我也枕前言下,表达我深深的爱意。让我俩盟誓,今生永不分开。”
呜呼,是来挑战来了,这些人自己没水平,借柳永的诗词来埋汰老子,是来看我笑话的吗?可我更没这方面的水平,要不你好我好大家好算了,何必为了不知所云去跟古人争风,犯不着啊。想到此处,微微一笑,对着来人鼓掌道:“学生在此有礼,几位同学说的全好,柳永的诗词更好,某不如也。”
这叫什么事,本来是来出气的,在众美面前露一手,发出了挑战,可对方首先来了一个倒地爬,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显出己方特小气,刚才站出来的尹公子跟中年大叔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凉在当场很是滑稽,因为亭子里的所有人全在看着他们,这突如其然的一帮子书生却是为何啊?
显然中年大叔脸皮比较厚,跟边上的尹公子这些生瓜没得比,上前一步道:“在下平定书生石景唐,不知亭内这位先生是何人,引得众美如此眷顾?”话问完后,只见厅内众美人全是哀叹一声,有人小声说道:“当是什么事,连”初见“也不知,就瞎呱吵。”
石景唐见亭内没人回答问话,被人冷落的滋味不好受啊,有些下不了台,此时,被众美挤出亭外的付家两公子却摇着手中折扇,不慌不忙从亭边小石凳上站起,老大付凌唱一声诺,团团一抱拳道:“骨肉缘枝叶,结交亦相因。四海皆兄弟,谁为行路人。”引用苏武的詩,逼格提高同时表明自己的胸襟,这样就更加说明,这帮人格局,胸怀狭小,不值得结交。也表明了,谁要为难林大哥,先过小弟这一关,边上的付宝也挺着胸,扇子摇的哗哗响,似乎在说,还有我。这二位目前经过林寡妇家的一出后,成了铁三角,自动变成了咱们这位林同学的跟班。
这帮平定来的书生一共九人,看着尹公子、石公子有点吃瘪,再看亭子内被众美围着的人,再看看亭子外富家公子打扮的两人,有点吃不准什么路数了。在这帮书生里面有人道:“有本事就比一下。”尹公子眼睛一亮,对啊,我们这边九人,他们三人,可以比一下诗词啊,今日不是中秋节吗?在众位美人前唱和一番,何不快哉!不想只听有人道:“哉你小妹哦,快哉个头哦,这位小弟要是想博红颜一笑,尽管来就是,不用这样婆婆妈妈,吟个诗,作个词还要比拼,懒人屎尿多太麻烦。”
唉呀喂,哐哐地打脸,只见尹公子指着林同学说道:“你骂某是懒人屎尿多。”
林同学道:“可不是吗,看看这位兄台,一表人才,作个诗词还要找人比试,是不是上个茅房还得找人望风啊?”说完,引得众美笑弯了腰。
石景唐跟着也老脸一红道:“这位兄台,敢问何妨人士?在读那个文院?可有功名在身?”
这位石公子,人到中年,还是能沉得住气,石家在平定县城,可谓是官宦人家,家父石大柞现任清廷北直隶保定府尹,看来这位石景唐是这帮人的头,借此一连三问,把话题扯开。
只见林同学也不坐在亭内了,走到亭子石阶上坐了下来,随即付凌、付宝也站在林同学身边,像是保镖,又像是书童,当然这两位公子自己没感觉到,在外人看来就是了。
林同学说道:“本人来自黎城,本科毕业,黎城早就取消功名了,科举制已经不适应当代经济的发展,阻碍了社会生产力的提高,要它何用,想必这位仁兄,还想着为清廷考这个功名吧,某不拦你,可在太原这里,说出什么功名会被人耻笑的,某也是好心提醒,仅此而已。”
只见石公子哈哈大笑道:“你是说在黎城办的那种希望学堂里出来的?这种学堂里的人,全不会诗词,连写出来的字也缺笔少划,连《论语》、《大学》也不知道,难怪这一次文会上,没看到有黎城开办各地的希望学堂有人参加,呵呵,哈哈!”一帮人也就跟着嘻嘻哈哈嘲笑起来,起哄架秧子,可是古代文人的拿手好戏,我一句黎城学堂白字也,你一句缺笔少划自成章,字如狗爬不勘也,他一句从此黎城无字也。不知道的当成众多书生,为一群美人在唱和出了好句。
果然引来了大批看热闹的文人墨客前来想加入,有美人的地方才是最热闹的场所,古人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