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浮云回到家后发现,平日里跟薛灵机亲近的几个婢女全部被打死了。
身边伺候的仆妇,无论是知情还是不知情,全都被卖走。
不过几天时间,薛灵机身边的人全部被薛相清洗了一遍,眼下该轮到薛灵机了。
青桃进来传话,薛浮云往鬓边带了一株青色的蟹爪菊绢花。
“小姐,相爷吩咐四小姐和您一道去祠堂听训”
“这事未免有些残忍,不过父亲让我去,我便去,毕竟父命难为。”
薛浮云想看一看薛灵机的惨状,也不枉自己费尽心机的策划一场。
因为这件事见不得人,祠堂的门口是有人守着的,薛浮云拎着点心盒子,提着裙子进去。
薛相也坐在主位上,面色难看。
薛如眉低着头站在一边,一句话不敢多说。
薛灵机还穿着那身带血的衣衫,跪在青石板上,瞧见薛浮云立刻就咬牙切齿,要不是这个贱种多嘴多舌,今天的事自然不会发生!她哪里会沦落到此种地步!
薛浮云感受到了二妹妹带着浓浓恨意的眼神,这种时候多说一句,不如少说一句,她嘴角微微翘着,不做理会。
将装着糕点的食盒打开,薛浮云端出两盘赤豆糕,一盘放到薛相面前:“我听下人讲,父亲知道回来便滴水未进,所以女儿亲手做了糕点,还望父亲保重身体。”
还有一盘递给跪在地上的薛灵机:“想必二妹妹也饿了,吃吧。”
薛灵机恨薛浮云恨的牙根痒痒,又看她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立刻就咬牙切齿起来:“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大姐姐,你少得意了!”
还没等薛浮云说出话来,薛相冷眼一横:“你给她吃什么,她还有脸吃?如此不知廉耻的孽障,管她做什么!天色不早了,云儿眉儿,你们姐两个在外边候着,我这就动手清理门户!来人,把家法请上来!”
薛如眉脸色白了白,她上回就吃了家法的苦,在床上修养足足半个月,到现在还心有余悸,看来薛灵机这回真是再劫难逃了!
薛灵机的面如土灰,再也控制不住,呜咽哭起来,如今叫天不灵,叫地不应,一向最疼爱她的爹爹也反了目,她是真没想到结果会这样!
正当薛相拿着家法要动手之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喝住了他——“给我慢着!”
就在这时,一身利落打打的薛流进来了。
而薛流的身后站出了个小老妇人。
老妇人两鬓苍白,满脸皱纹,年岁实在不小,穿了一套软黄色的丝绸华服。
她个子不高,矮矮小小,却偏偏梳了个大高髻。杵着紫檀木的灵芝拐杖,整个人看上去极有气势。
小老妇人拄着拐杖,一步步的走进祠堂正中,两眼紧盯着薛相,质问起来:“女婿,你这是要做什么!”
薛相看到这位老妇,也是明显的一愣,手上的动作都停在半空中,诧异极了,反问起老妇人:“母母亲,您怎么来了?”
薛流带来的这位老妇人,正是秦家的正牌老夫人,秦氏的母亲,薛相的丈母娘!赵氏!
薛如眉皱了眉头,心中暗叫不好,薛灵芝是秦老夫人的外孙女,这老婆子身份尊贵,她过来,恐怕薛灵机要死里逃生了!
赵氏自顾自的坐在最尊贵的的主位上,拐杖在地上敲了一下,哼声道:“女婿,我还想问问你对灵机又捆又打的,要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