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上一声钟声悠长,传到盛楼的每个角落,是第一场诗宴要开场了。
十二声钟声后,诗宴便开始。两个人都懒得听华胜磨磨唧唧的讲自己的情史,直接过去了。
整个盛楼园子的平面略呈长方形,自西北角引来一泉活水横贯园子之东、西两个大水池,是前朝时期特意为那位公主开凿的。
东边那个大的池子取名为“定坤池”,池中央依仿华山堆起了一座高山石,在那高山巅上飞下一股瀑布水倒泄进池子里。
诗宴就是在定昆池旁举行的。
第十二声钟声悠悠落下,薛浮云并着裴苍梧和华胜已经到了定昆池。
只见诗宴台子上搭好了三十六有横木桌台,上面铺就有最好的宣纸,笔架上有各色样式的狼毫小笔,笔洗徽墨一应俱全。
旁近便是盛楼得名的那座高楼,第二楼已经拉好了帷帘,隐隐约约看到几个人影走动,薛浮云想必是有非常重要的人物在里面。
裴苍梧见状,便道:“里头坐得是当今圣上的皇母,圣德太后。想来也是这老人家无聊,每年盛楼宴都喜欢跟着一起行热闹,最好诗宴,待会这些诗文写好了,合在一起由宫内女官送上楼去,由太后来评判诗文孰好孰坏。”
薛浮云看到坐在高台上的那位灰衣女官,含笑看着下面的人,一面注意着二楼上的情况。灰衣女官招来诗宴主人,低声嘱咐着话。
“在这一场里拔得头筹的人,传出去的名声可就不得了了,你那个妹妹薛灵机才冠京华的名声,就是太后评断来的。”
薛浮云点点头,又问:“你上去吗?”
“不去,”裴苍梧摇头:“定北侯要在皇帝面前做出低头模样来,我不能出去冒风头。”
懂了,若是裴苍梧太过于优异,便让皇帝不满自己生的子嗣蠢笨,故而降祸在他头上。
大抵也跟一家高门里庶女再是聪明也绝不能高过嫡女一般。显然秦氏和薛灵机并没有这个觉悟。
想要夺得第一场诗宴里头筹的贵族子弟们便上前占着一个桌台,根据诗宴主人抽的玉签而定题目。
薛灵机看了高台上三十六个高门子女,薛灵机也赫然在列。
也难怪,这是薛灵机的拿手好戏,得过太后品评诗文第一人,就越想在熟悉的领域里再拔头筹。
视线移过旁边去,薛浮云一愣,又倒回来,那站在薛灵机旁边的人,不是沈词又是谁呢?
薛浮云慢慢瞧着两人,即便是在这种场景下,沈词竟然还敢当着薛相的面,走到薛灵机那桌台前,低低说着话,借走一支笔
她去看了看薛相,跟人说话,没往台上看,难怪沈词才这么大胆,借了笔还不走,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薛灵机羞怯笑了,沈词用背挡在薛灵机面前。
三十六人的台上稍微有些混乱,他们俩在里面也不算惹眼。
趁着这混乱,沈词借机偷偷摸了薛灵机的手背,紧紧捏了一把,这种在别人眼皮子下偷香的感觉十分刺激,尤其是是在薛灵机那个不允许这场婚事的爹面前,沈词轻轻说道:“待会咱们下去了,在定昆池背面等我。”
薛浮云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从她那个角度,却能看到沈词在薛灵机手背上蹭来蹭去。她立即把眼神移开,这俩可真是能够恶心人的,真是没眼看!
滴漏声响,诗宴主人敲小钟,高声宣布道:“诗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