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大亏,薛如眉咽不下这口气,在房内打砸怒骂一通,并撵走了好几个丫头,她恨不得能杀了薛浮云。
四小姐的生母,柳姨娘听见动静,披了衣裳爬起,特地过来看看,却只见一地的狼藉,以及眉目狰狞的女儿。
“我的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柳姨娘吓了一跳,想去拉女儿,却又不敢,手在空中划拉了几下,最终缩回去。
薛如眉取了披风,兀自披上,头也不抬的道:“少过来掺和,管好你自己个儿就是。”
“你这是要出去?晚上凉,有事明天再办吧。”
终究是自个的女儿,柳姨娘犹犹豫豫的问,却又不大敢问的仔细。
“去哪?当然是找母亲,让院里的下人嘴都闭严实了。”
薛如眉斜睨了一眼柳姨娘,转身就出门,值夜的下人们谁也不敢多话,他也就顺顺当当的找到了她母亲,也是当家夫人秦氏。
总算见着了秦氏,薛如眉委屈极了,趴在桌上,哭的满脸泪花:“母亲,那薛如眉就是个小贱人!装的跟个小白兔似的,白日冲撞了郡主,是她设计先引我的!”
她是真难受,为一个外人似的姐姐,一向娇宠自己的父亲居然动起了巴掌,更可气的是父亲还被哄骗的团团转!
薛如眉哭的更凶了:“她是个什么东西,天生的祸星,娘也是乡下的婆子。我好歹也是这相府的四小姐,以后还有什么脸在姐妹中显摆?”
“好了好了,别哭了!眉儿,你先听母亲说上两句。”
秦氏不耐烦听养女的哭哭啼啼,但少不得要指点她两句。
薛如眉从小养在秦氏身边,并把他从心底里当做母亲,是很听秦氏的话,直起身子来,做出了洗耳恭听的架势。
秦氏摸摸女儿的头发,和颜悦色的开口:“你是咱们府上的四姑娘,相府的四小姐,你爹爹心里是有你的。过些时日,你二姐姐就该礼佛回来了,你就规规矩矩的待在院子里,不要惹什么祸患。”
薛如眉擦擦眼泪:“二姐姐要回来了?”
秦氏捻着佛珠:“再不回来,这相府都要变天了。”
她是真没想到,本以为接回来的大小姐只是个草包,等到了日子随便打发出去便是,结果是个属汤圆的,外边看着白,里边却是一肚子黑水,引养女冲撞郡主,连累着自己脸上的光,且一出手随随便便地救了渔阳郡主,不起戒心是不行了。如今与定北侯府的婚事已经谈妥,借礼佛出去避风头的二女儿可以接回来了。
“我全听母亲的。”
薛如眉从小被秦氏带在身边,见识了不少她的手段,自然而然就把秦氏当成了主心骨,一点头,薛如眉开始去构想把薛浮云收拾成个烂酸梨。
两只手拉住了养女,秦氏开始语重心长起来:“眉儿,你瞧瞧这大姑娘的手段,娘也得在她手底下吃暗亏。你三哥哥是男儿,在后宅中不顶事,娘只有倚仗你了,眉儿你可要帮着母亲与你二姐姐啊!”
见秦氏如此器重自己,薛如眉心里高兴,点点头:“她薛浮云虽说是嫡女,可段氏是什么出身,母亲你可是世家贵女,比那个村妇高贵一百倍,咱们可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