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女犯蠢,还把她给连累了,秦氏闭了嘴,不再说话。
渔阳郡主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调侃道:“夫人不是京中出了名的教子有方,今日我倒是见识了,原来是这么个教子有方。”
秦氏不能公然的发火,不敬郡主,只有低头充作没听见。
而薛相丢了面子,对着闯祸没出息的女儿,自然没什么好气:“脾气如此恶劣,罚你三个月内每日抄写一篇佛经,送四姑娘回柳姨娘院里。”
哪有在夫人身边养大的孩子又送回姨娘院里的,这是说她不如姨娘吗?秦氏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丢过这样的大的脸,气的她几乎要吐血。
而薛浮云一副狼狈模样,不是很得体,薛相见了,心知大女儿从小被送到乡下,回来还得受姐妹的欺负,愧疚道:“云儿,是爹爹照看不周才让你受了委屈,日后谁再敢欺负你,直接与我讲!传话下去,以后谁要敢不将大小姐放在眼中,便是不将我放在眼中!”
薛浮云道谢后,被安排下去更衣梳洗。暖间中,薛浮云撤下伺候的奴婢,自己退下衣衫处理伤口。
薛如眉下手太狠,硬生生挨了两鞭子皮肉无奈受了苦。正当她小心擦洗着,却从门外进来一人,且是个男子。
薛浮云吓了一跳,惊慌失措的背过身去系好衣服,她还未出嫁,名节与脸面是极度重要的:“还不快滚出去!”
男子冷笑了一下:“即便传出去也无妨,你我大婚在即,将来还有的看呢,叫谁滚呢!”
薛浮云发愣,她扭头去看那人,对方一身松枝绿的直缀长袍,面色惨白,眉眼俊雅,薄唇锋利,一分一毫都生的恰到好处,是个标准的病美男子。
那张面孔与记忆中的面孔重合在一块,他是裴苍梧,渔阳郡主的儿子裴世子!
前世,她与裴苍梧虽有过婚约,她却嫌弃他是个药罐子,怕当寡妇,死活不肯嫁,甚至毁了婚约。然后她扭头就嫁进永宁侯府,却过的凄惨备至,被害惨死。
而她终于知道,裴苍梧才是那个真心待她的人,这一世,她誓要与裴苍梧同生共死,改变前世的悲剧!
咕噜一声,一个碧绿药瓶滚至薛浮云脚下,裴苍梧挑了浓秀眉毛:“我好心肠慈悲心才来给你送药。再说,你这副身板,脱了衣服能当我的兄弟,能什么可看的。”
弯腰捡起玉瓶,瓶子紧撺在手心里,薛浮云眨巴眨巴眼睛:“你我大婚在即,那我该叫世子一声夫君,谢谢夫君!”
她笑的眉眼弯弯,眼神清澈的就像溪水,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若是,她不是薛浮云便好了。他心里有分寸,知道她嫌自己是个药罐子,瞧不上他,甚至要撕毁婚约,另嫁他人。
裴苍梧望着她,面孔渐渐冷下来了:“你这一声夫君,本世子可担不起,还是留着唤别人吧!”
她有点懵,怎么这人脸色说变就变,胜过六月的天,薛浮云强撑着笑,有点讨好的意思:“世子,您这话怎么讲。”
裴苍梧站着,松枝绿的袍子剪裁合体,正好显出端正的肩膀和修长的手臂。他面上表情耐人寻味,语气冰冷:“在我面前,你不必演戏了!晓得你不愿嫁给我,说吧,你要怎样才不毁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