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乃是临川人士,名叫范济,盖因小人所在之范家被五皇子派人屠杀,故而千里进燕都前来告状,请大人为小人做主啊!”
马文彦只觉得脑袋充血,头也晕乎乎的。
你特么知道这是哪儿吗?燕都府衙啊,你家被屠,你去当地的府衙报案啊,来燕都干嘛?
还告五皇子?那特么的是皇子,别说此事是不是五皇子所为还不好说,就算真是,我特么能管吗?敢管吗?
如果接了这个案子,状告皇子,我难道还能将五皇子押到堂前来受审?
你脑子呢?啊?
马文彦被气得不行,心中暗自后悔起来。
今日放值了,为何还要留在府衙?
你说你留在府衙干嘛?回家搂着老婆小妾不香吗?
为何要装腔作势的营造一个努力勤勉的形象?
“放肆,大胆范济,竟然敢信口胡说,你可知道污蔑当朝皇子乃是杀头之罪?”
杀头?这不是正好吗?
若是马文彦要将范济判杀,那势必是要上报给刑部,刑部会还会上报给李烜,哦,现在是李兆。
李兆问起缘由,此人为何要死啊?
马文彦如何回答?
那事情便闹开了啊,必然是满城风雨,李修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但是马文彦也不傻啊,这样说话就是为了吓吓范济。
范济闻言缩了缩脖子,“大人明鉴,小人并非诬告,小人有证据的。”
“证据?”马文彦一惊,“有何证据,快快呈上来。”
范济从背后包袱中取出一卷卷宗与一件衣服。
卷宗不提,马文彦看着那衣服,便觉得熟悉无比,脸色变化。
“此乃小人老家府衙出示的案件卷宗,其中详细记载了小人家中仆役丫鬟被杀的全过程,而这件衣服便是凶手所穿之衣服,还有这个令牌”
说着,范济从怀中取出一块金色的令牌。
当然不是黄金做的,而是黄铜做的,只是颜色鲜亮,造型精致,一面刻着一个大大的“令”字,另一面只是一段字,也看不清写了什么。
马文彦心里一沉,那衣服是上好的布,价值不凡,等闲普通百姓不会喜欢,主要是贵,若是想彰显身份,那自然是穿丝绸最好。
马文彦久居燕都,自然知道,这种布,基本上都是大户人家的下人侍卫所穿。
穿布衣不算愈矩,而且这种布价钱也足够,就是带出去,脸上也颇有光亮。
而这种情况,除了燕都,其他地方却是非常少的。
而那样式,马文彦更是一惊,与李旦府中侍卫所穿之内衬正好相似。
巧合?不见得。
但如果这只是巧合,那这令牌怎么说?
“呈上来。”马文彦声音变得嘶哑,眼神有一点急切。
差役上前将东西全都放在马文彦的桌子上,马文彦看了看令牌,脸色愈发的严肃了。
是夜,皇宫,同心殿。
“陛下,燕都府尹马文彦求见。”
李烜闻言一愣,“朕不是说闭朝了吗?有什么事直接去找太子就是了,来找朕做什么?何况还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