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谧也点了点头,认可江晨所说的,边上潘安插嘴道:“就不知法乘大师这一去,还能不能活着回大晋啊,胡地荒凉,据说很多地方的人还茹毛饮血,鲜卑和匈奴还好,但那些化外之地跟我们大晋还是没法比。”
江晨嘿嘿一笑:“我觉得说胡地荒凉或茹毛饮血什么的,多只是猜测,没几个是真正地去了解过,要真正想知道胡地是如何,或自己去到胡地实地了解,或者,找那些时时与胡人做生意的商人来了解,总比听闻、据说这样的要好。”
潘安哼了一声:“胡人胡地,化外之民,不服教化,了解他们有什么意义?”
江晨摇摇头,这些文人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恕我直言,未来大晋最大的外敌就是胡人,不了解他们,那将来对敌时,何来知己知彼一说?”
边上突然哈哈两声:“我大晋地大物博,兵强马壮,人口众多,那些胡人,兵不过万,而且倾幕我大晋富庶,多想内迁大晋,何来敌对一说?就算真有一天打起来,我们用人都能把他们堆死!”
江晨望向那人,刚才贾谧介绍时也没在意叫什么,但可能是二十四友之一了,听他说着大晋军事强盛、国家富庶强大,不由吃地一笑,就是他们这些号称名士的人,不做实事,只图享乐,再加上上层争权夺利,在未来把统一而强大的晋朝搞得乱七八糟,胡人一来,只管跑路,还说什么把人堆死!人多就能打赢战争,那就不会有历史上那么多次的胡人进中原了。
江晨那一声轻笑并没说话,是谁都能听出那是轻蔑的笑声,离江晨最近的潘安一时大怒,不由冷声道:“江掌柜,难道太应兄刚才说的不对?何至于出此轻声?”
江晨看了一眼这个历史上有名的老帅哥,这是真的帅,现在按年纪已是近五十的人,看着还三十许,再加上敷了粉,不细看,根本看不出年纪来:“我说了,不知敌之况,何敢说己兵强马壮?不说别的,在座的,有谁真正去到鲜卑或是匈奴看过的?又有谁对这些胡人有个细致研究的?”说完等了半天,也没人说一声自己去看过。
江晨呵呵一笑,神态更是轻蔑:“我就说,各位都是想当然地认为敌弱我强。其实纵观历史,我中原汉族,虽然占出产人口优势,但每每被胡人侵占疆域,为此造成生灵涂炭,我大晋是兵强马壮,但苦寒荒漠之地,每出悍不畏死之勇士,聚众一啸,来去如风,下马放牧,上马射箭,他们一无所有,所以连自己的命都不会在意,光脚的岂会怕穿鞋的?既然都不怕死了,兵强马壮能挡住多少死士?”
众人一时语塞,吃了五石散本就胀得通红的脸,这时更是红得发紫,半晌,潘安才咬牙说道:“你说的也只是片面之词,我不信这些胡人有那么厉害,而且以你这年纪,难道你也去过胡地?”
江晨嗯了一声,脸色都没变一下:“刚才我说了,就算不真正去胡地实地看看,也要找那些与胡人通商的商人来了解,我是没去过,但我问过很多商人,几相对照,自然知道胡地胡人大致情况。”
潘安自是不会去考证江晨去没去过,问没问过商人,他见在座的所有人,都被江晨这话呛得不出声,喝了酒和吃了五石散本就血脉贲张,这下更是气血往上直冲天庭,不由高声道:“我不信你所说,你说需要实地去考证才敢评说,好!我还不信了,明日我就跟着法乘大师去胡地看看!你敢与我同去实地考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