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吗?不管是为了什么,背叛是事实吧,贺少,你不会心软了吧?你可别忘了,贺叔叔还在监狱里,贺阿姨还躺在病床上,这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醒来,他把你家害成了这个样子,你可千万别对他心软啊。”林业将文件收起来后,道,“不过他真的一点都没察觉到吗?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签了就行。”贺恒心底隐隐有个猜测,却不敢细想,他道,“按照原定计划去做。”
“这个你放心,我肯定让他翻不了身。”林业笑了一声。
沈燃并不知道贺恒和林业之间的对话,他靠在沙发上,胃疼的难受,只得慢吞吞的爬起来去拿止疼片,冷水将药片送服下去后,沈燃低声喃喃道,“还是得去医院看一下吧?”
贺母躺在病床上,其实医生已经和贺恒说明过贺母的情况,但贺恒还是固执的认为贺母迟早都会醒来的,他坐在贺母的床前,说道,“妈,再等几天,沈燃就会遭报应的,我说过我不会放过他,他总得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贺母一动不动,一旁的仪器发着滴滴的声音。
贺恒离开之前,垂眸道,“对不起,是我爱错了人,连累了你们。”
他刚刚离开医院,本来来医院办事的秘书捂着嘴巴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她几乎是震惊的看着躺在病房里的贺母,随后立刻离开了医院。
手机铃声响起,沈燃从梦里惊醒,恍惚了两秒后才清醒过来,他接起电话,那头传来自己秘书的声音,秘书压低了声音道,“沈总,你最近打算来公司吗?”
“近期还得休息,怎么了?”沈燃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秘书在电话里稍稍停顿了一下,而后道,“我刚刚来医院,看到了贺少,他是来看他妈妈的。”
“贺太太?”沈燃愣了一下,贺恒可没跟他说过他妈住院的事情,一时间有些疑惑的问道,“她怎么了?生病了吗?”
“我问了一下,说是之前自杀未遂,人没死,但是成植物人了。”秘书四处看了眼,见没人注意这边,才小声的说道,“我听到贺少说,再过几天,会让您也遭遇一下和当初贺董一样的事情。”
电话那头是长时间的沉默,秘书有些不安的问道,“沈……沈总?您还在听吗?”
“我在。”沈燃顿了顿,他低声叹了口气,“我知道了,辛苦了。”
“那……沈总你还会回来吗?”秘书隐隐也能感觉道不对劲,她试探着问道,“沈总,你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对吗?”
“我不知道他母亲住院了。”沈燃语气清冷,却莫名带着温和的感觉。
“那您知道……贺少准备对您动手了,是吗?”秘书问道。
沈燃沉默了很久,才低低的应了一声,“嗯”。随后他又低笑了起来,无奈轻叹。
挂断电话后,沈燃揉着还有些泛疼的胃部,他沉默的扶着洗手池,刚刚那句“嗯”之前,他再次呕出了血,这次血的颜色深红,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沈燃抬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湿润,他打开了水龙头,将这些血全部冲了,而后漱漱口,沉默的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了洗手池里,和自来水混在了一起。
他低声哽咽了一下,忽然猛地将手里的杯子砸在了洗手池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他急促的呼吸着,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唇角残留着血渍,面色苍白,明明一张清俊的面容,可眼底却如同一片死灰。
【999:入戏太深了,宿主,注意自控。】
【沈燃:我如果入戏太深,就贺恒这样的,他已经埋在黄土之下了。】
999仔细想了想,这倒也对。
晚上的时候,沈燃坐在床头,他掀开了衣角,露出被绷带包裹着的伤口,伤口尚未愈合彻底,还有细小的血丝渗出,贺恒小心翼翼的用棉签给他消毒上药,然后重新包扎,伤口密密麻麻的疼痛让沈燃忍不住哼了一声,他笑道,“轻点。”
“你今天是不是又动伤口了,明明昨天都不渗血了,怎么今天又裂开了一点?”贺恒无奈道,“医生不是说了吗,你这样反反复复的伤口裂开,会很容易造成伤口感染的。”
“医生还说我不能动怒呢?”沈燃一把攥住了贺恒的手,旋即又松开,笑道,“公司的事情怎么样了?a市的解决了吗?”
“……”贺恒抬眸对上了沈燃的目光,他面不改色道,“正在解决中,放心吧。”
这一夜,贺恒抱着沈燃一起入睡的,沈燃睁开眼睛正对着窗外,黑漆漆一片,他什么都看不到,却也没有半点睡意。
“睡吧。”贺恒似乎是知道沈燃没有睡着,他收拢了抱着沈燃的手臂,哑声道,“不能熬夜,对伤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