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逼我。”秦粤理恶狠狠的盯着沈燃,加重了力气,剧烈的疼痛让沈燃脸色发白,忍不住痛哼了一声,额角青筋暴突,却还是笑着说,“生气了?也对,你的心上人差点进了太平间,还真得心疼一下,不过我很疑惑,如果你喜欢他,为什么要答应来引诱我?还是说,你的爱已经无私到了这个地步了?那可真是人类所不能理解的范畴……”
“你闭嘴!”秦粤理松开了对沈燃胸口的压制,只是不等他喘口气,便用力握住了沈燃的脖颈,他咬牙切齿道,“你再敢说非飞一句,我杀了你。”
“那正好。”本来以为沈燃会被自己唬住的秦粤理愣了一下,他听到耳边传来沈燃的轻叹声,“那句一起吧。”
不等秦粤理反应过来,他便被一股大力猛地推开,接着又被人狠狠的用瓶子砸在了头上,啤酒瓶爆裂开来,碎片迸溅,在突如其来的剧疼里,秦粤理看到沈燃脸上的漠然,接着自己便被推倒在了地板上。
这一番动作,一旁桌子上的酒瓶纷纷掉在了地上,浓烈的酒味漫开,混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一开始秦粤理以为是自己的,他的头被沈燃砸的昏昏沉沉,可是等他一转头才发觉这血味并不是自己的,他看到沈燃的手摁在了碎片上,鲜血顺着伤口汩汩的往外淌,顷刻间便汇聚成了一小滩,然而秦粤理却连动都不敢动,冰冷的玻璃碎片正抵着他的脖子,只要轻轻一划,他可能就交代在这里了。
“沈燃……你……你是疯了吗?”秦粤理死死的盯着沈燃的手,温热的鲜血滴落在秦粤理的脖颈,他脸上瞬间褪去了愤怒,堆满了恐惧,“你有病吧!你想要杀了我吗?”
“你刚才,不也是想要杀掉我吗?”沈燃轻轻的在秦粤理的脖颈上比划了一下,唇角带笑道,“现在怎么害怕了?我还以为你胆子有多大呢……”
沈燃的脸颊沾了一点血,之前书页造成的伤痕清晰可见,他目光落在秦粤理的身上,如同在看一团垃圾,“非飞是假装疯了,可我,是被你们逼疯了,你说我能放过你们吗?”
他语气轻柔极了,如同在和最亲近的人说着悄悄话,看上去分外诡异,秦粤理后背的寒毛几乎都竖起了,他这才惊觉沈燃的异常之处,颤抖着声音道,“你疯了……你这个神经病……”
沈燃歪了歪头,将脸上的血痕蹭在了肩头,他低声道,“我先送你一程吧。”
他猛地抬起手,秦粤理近乎绝望的看着沈燃,即使沈燃身材消瘦,但到底是一个成年男子,就这样压在他身上,他根本无法躲开,“沈燃!你这个疯子!”
秦粤理惊叫起来,嗓子都差点劈叉了,他这时候才是真正的后悔,也是第一次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而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滴”的一声,门被飞快的打开了,想象中的疼痛并未落在,秦粤理睁开眼睛,看到沈燃的手被人紧紧攥住了,再往上便看到了柏泽,死里逃生的恐惧让秦粤理几乎舌头打结,柏泽的眸光盯在了他的身上,厉声道,“滚出去!”
秦粤理哪里还敢在这里逗留,本来是为了替非飞出气,来这里给沈燃一点教训,谁知道差点把小命搁在了这里,他几乎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房间,顶着一头的血,惹得路上其他人惊叫不已。
柏泽将沈燃推开了,他听到秦粤理跑远了的声音,这才松开了沈燃的手,脸色难看道,“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沈燃并不说话,只是坐在地上,靠着沙发,他抬头看了眼柏泽,脸色苍白的让人揪心。
“你是真的要杀了秦粤理吗?”柏泽站在一旁,看着沈燃说道,“我真的觉得我不认识你了,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沈燃吗?你为什么想要杀秦粤理,难道是为了泄恨吗?”
“你还想要说什么,就一起说了吧?”沈燃的脸色愈加难看,嘴唇毫无血色,他就这样靠在沙发上,腿伤似乎也不能让他觉得疼痛,只有他自己清楚,疼痛才是解脱,才是让他不那么难过的一种方式。
“之前热搜那件事情,我问了你,你不肯说,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我也不提了,可是你的身世呢?三年,一千多个日夜,你有无数个机会可以告诉我,但是你没有。”柏泽嗤笑了一声,他道,“我的枕边人欺骗了我整整三年,我一无所知,像个傻子一样,这就是你要的效果吗?非飞住院了,你还是不肯放过他……如果这次不是我来的及时,你是不是也要背负一条人命了?”
沈燃听到这里的时候,肩头微微动了一下。
“我和你分开,不是因为非飞,而是因为自己的谎言,你不要迁怒任何人,因为你没这个立场。”柏泽微微抿唇,他道,“别毁了我对你的最后一丝记忆,我不想……去厌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