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哥哥可真是一等一的疼你。将计就计把你留在京中,还把这要命的东西拋了出来!设了这么大的圈套,说他不想要你的命,我是一百个不信!”
世子府的怀德院,羽寒将手中的宝剑拄在椅子旁边的小几上,看着对面的秦昊轩冷笑连连。
秦昊轩面色阴沉,半晌无语。
“诶,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忍你不是一天两天了!成日介像谁欠你……”
“喜宝!”昊轩一声喝斥,喜宝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
昊轩伸手拿起身旁小几上那份拓印的“遗诏”。这是流传于民间的版本,虽与那摹本影书相比粗劣不少,但上面的字迹玉玺都清晰可见。
这东西一夜之间突然散布开来,如此大量的拓印,又着人悄无声息地散布,这一切不是一两日便能准备好的,此决非临时起意,而是一个策划详尽的大大阴谋。
现下乔通不知所踪,是谁的阴谋简直不言而喻。
可是,他们是兄弟呀!有什么解不开的怨仇?何至如此?!
“你们是兄弟,甚至还是比旁人亲近许多的双生子。我就弄不明白了,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置你于死地?”
羽寒问中了昊轩心中的困惑。昊轩垂眸遮住眼中的情绪。
喜宝看着自家公子被黄羽寒直数落到脸上来,竟毫无还口之力,心中气愤,又怕公子斥责,只得一边觑着昊轩的脸色,一边嘀咕道:
“你这,也太危言耸听了吧?不过就几份拓本,怎么就置于死地了……”
羽寒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喜宝,又转眼去看昊轩,昊轩没敢抬起眼睛。
“呵,还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像你们这样浑浑噩噩也挺好,死到临头了也闹了个难得糊涂!
“这份‘遗诏’一出,西北靖王府立时被推上风口浪尖,便不是靖王本意,此刻也皆疑是他所为。这可是谋反大罪!
“而世子府,说白了本就是留于京中作质。如今西北生变,朝廷可不第一个便来拿这靖王世子?999)
“你们家公子本就是假的,说不得两句话就漏了底。朝廷又不傻,届时两下一对,自是知道你们玩得什么把戏。你家公子还能讨到便宜?
“便是没漏底,此事虽是秦昊宇散布,可以靖王的心思,西北得知此消息后说不定会立时添柴加火。届时你家公子是谋反叛王的留京质子,又能有几个好来?说不定会第一个被朝廷拿去斩杀以慑西北。”
“你这,也,也大吓唬人了……”
听羽寒说得骇人,喜宝忍不住回头去看自家公子,却正见他紧皱双眉,满面阴郁,便知羽寒所说并非耸人听闻,可又不愿堕了自家的志气,于是只不服气地嗫嚅了一句。
羽寒并不管喜宝如何,只盯着昊轩,满面的讥讽中颇有几分咄咄逼人。
“秦昊轩,你这样一言不发算什么?我不管你心里如何做想,只劝你早做决断!趁着朝廷还没找上间来,赶紧提前按计划乔装改扮混出城去才是正理。若是走晚了,说不得就出不了这京城了。我可不想在这里为你陪葬。”
“你……”喜宝气结,可又知道羽寒虽话不中听,说的却是实情无从反驳,于是转脸去看一直未说话的昊轩,“公子……”
昊轩思量了半日,此刻终于抬起眼皮看向羽寒,缓缓开口道:“黄侍卫这几日多有辛劳,现下情形的确紧急。不如趁事态尚未严重,黄侍卫赶紧出城。与郡主汇合后……京中情形有赖黄侍卫禀告郡主,并提醒她……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