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月记起来了这件事。
在诺顿的龙骨十字中,她以身临其境的方式见证了三峡水库下的那场惊天动地的屠龙,傲慢与色欲就是当时路明非所使用的武器,还有贪婪,手持这三样武器的路明非似乎比巨龙更加可怕。
“眼下局势紧急,长话短说,首先按照惯例夸一句姐姐干得不错,又在短时间内取得了重大突破,不仅找到了世界究极的言灵,还和那个老板见了一面而且你还从楚子航那里获知了意想不到的秘密,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那根废柴,果然关键时刻还是师兄够顶。”路鸣泽说。
“为什么楚子航能记得路明非?”西子月问。
“这或许与他被耶梦加得施加过烙印有关。”
“耶梦加得的烙印?”
“具体操作就是用血在他的额头上划个十字架或咒文啥的,这是龙王的特权,相当于是在自己的所有物上写名字,就像息戒曾经对温妮丝做过的那个仪式。”
“听上去这个烙印不是什么好东西。”西子月实话实说。
“有坏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坏的一面代表龙王可以随时找到你,甚至控制你,但好的一面是你能从龙王那里获得力量,楚子航早在20岁左右就开始走上了爆血之路,还经常飚到三度爆血过过瘾,但四年过去了,他依旧精神正常,没有任何死侍化的趋势,这无疑是耶梦加得烙印的力量在起作用。”
“是吗,那恭喜他。”西子月淡然挥刀,将迎面而来的一具尸守切碎,灼热的血液飚溅在她脸上,仿佛妖艳的刺青。
每一刀都让她更加成熟,也更加性感。
“漂亮!这一刀砍得棒!继续按照这个势头砍下去,来一个砍一个!”路鸣泽像是拳击擂台赛的观众那样,忍不住挥动拳头叫好。
“说正题!要是再搁这歪硌,你就是下一个被砍的!”西子月忍不住爆出了东北音。
路鸣泽言归正传:“正如楚子航说的那样,这个世界就像是一场重新洗牌,无论敌我,统统复活,这样一来,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耶梦加得能迅速重生,而诺顿与康斯坦丁却依然是龙骨状态了。”
“为什么?”西子月一愣。
她有些不理解这个逻辑,既然是洗牌的话,不应该是连青铜与火之王也一并复活吗?
“因为青铜与火已经彻底死了,死成了龙骨,除非是黑王归来,否则没有任何力量能让四大君主重生这没准也是个好消息,证明了路明非不是黑王。”
“你刚刚所黑王可能已经归来了”西子月小声地说,她也习惯了在提及这个名讳时给予应有敬畏。
“是你先这么想的,我只是顺着往下说而已。”路鸣泽露出一肚子坏水似的笑容。
西子月再次抬腿。
“好吧,根据也是有的,重启世界线这种事可不是开玩笑的,涉及精神、生死、时间、乃至命运,每一场游戏想要重开,除了你自己希望,还得让你的对手同意,对不对?”路鸣泽以循循善诱的语气说
“你是说,他与黑王达成了某种协议?”西子月仿佛听到了惊世骇俗的内幕。
“这是很有可能的,你要这样想,世界线为什么要重启?肯定是因为世界毁灭了,对不对?黑王不希望自己所接手的是个已经毁灭的世界,路明非也不希望,经过双方同意,准许游戏重开。”路鸣泽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堆纸牌,将其一挥而散。
那些纸牌在空中重组穿插,最后组成了一副新的牌,完整落到了路鸣泽手中。
一次神奇的洗牌就这么完成,他把玩着两张最大的鬼牌。
“但重开的条件是双方都得支付一定代价,于是路明非变成了这种神隐状态,至于黑王也许他也像最初苏醒的四大君主那样,以人类姿态活在社会中的某个角落,在夜晚里回忆曾经的自己。”
忽然,他的神色里忽然带上了一丝悲哀,像是看着一株玫瑰花慢慢凋谢:“姐姐啊,你快死了,你知道吗?”
“你已经知道我接下来将要面对怎样的敌人了吗?”西子月平静发问,黄金瞳非但不暴戾,反而有股别样的温柔。
“当然知道,伟大的暴怒,青铜与火一系的初代种,在龙族的世界观中,王座并非永恒,旧的王随时都将被新的王砍下脑袋,血统的阶级虽然无法跨越,但王座却是可以更替的,也就是说暴怒能够成为新生的青铜与火之王,只要他找对方法。”
“他现在已经找对方法了,对吗?”西子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