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有一瞬间的僵硬,单薄的身体后退两步,红着眼眶,不敢相信,“四哥,你当真觉得,是我偷的布防图?”她风倾城贵为相府千金,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
男子依旧将眼神放在别处,依旧薄情,“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不敢相信,此时讲话的人还是昨夜那温柔似水的男子吗?怎么一夜过去,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军中的监狱,其刑罚之严酷,令男子都闻风丧胆,所关押的犯人都是军中要犯,通敌的,叛国的。
据说这西楚军的军营,守卫极其森严,便是连一只苍蝇也难以飞得进来。
可如今,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他明知她来到这军中,无人可依。
他明知,在这里,她只有他,可他却要将她关到那地牢中去,不见天日。
她自嘲一笑,可怜自己一厢痴情都付错了人,“好一个人证物证,既如此,就当是我风倾城将真心付错了人。”
她来这军营当中本来就是为寻他,如今人寻到,身份也无须隐瞒。
转身之间,一行清泪落下。
她一身傲气,不曾回头。
她便是这样的女子,即便落入尘埃,也不会轻易妥协。
可众人却皆是一惊,风倾城,莫非是相府的千金?
可方才那女将军却像是早有预料,没有一丝惊讶,只是嘴角一斜,露出不屑的笑。
楚凌渊背过身,眼眸阖起,厉声道,“拉下去。”倾城很少听到他这样的语气,他是真的怒了。
原来,男子最薄情。
风渐凉,凉入人心 ,任由两个壮士将她扔到地牢中。
单薄的身子落在粗糙的地上,细嫩的手掌心立即被擦出两条血痕,疼入心骨。
阴暗,潮湿,处处透着诡异。
锦衣如雁落,青丝如瀑洒
半晌,倾城才从地上爬起来,拉着手中仅剩的单纱衣,眼中只余凄凉。
单薄的囚服衬得她更加瘦削,摇摇欲坠。及腰长发飘落在肩,遗落风尘。
两行清泪无声滑落,落在纱衣上,点点湿意晕开,却又转瞬流逝,不留痕迹。
倚着墙角靠坐下,回忆这过往的点点滴滴,她以为他对她是真的用了情,可到头来,却是她一人唱了独角戏,残枝落梅,飘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