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伯乃百济名将,名扬三韩,此战正如阶伯自己所言,如果他面对的是新罗名将金庾信,这一战虽然他人数不足,但至少也有五成的胜算,但可惜他面对的是苏定方。
论将而言,苏定方本就极有天资,又学于李靖门下,和金庾信、阶伯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将领,阶伯的算计在苏定方的眼中便就如儿戏一般。
唐军攻城,阶伯想要趁唐军不备之际杀出城去,夺取西门外的土山高地,这一点老谋深算的苏定方不可能想不到,更何况当年李绩在此事上面已经吃过一次亏了。
午后,扶余义慈已经自城后寻山路潜逃,而唐军两轮攻势之后,也正是人一天内最是容易觉着疲累和瞌睡的时候。
唐军有所松懈,这对于眼下困守城中的阶伯已是难得的机会,也是在他眼中唯一的机会,尽管这个机会严格说来其实并不能算是个机会。
泗沘城的城门一开,除了城墙上还在固守的百济士卒外,余者在阶伯的率领下尽皆涌出,直奔土山而去,欲强取土山。
阶伯是在放手一搏,但苏定方又何尝没有准备,就在阶伯率军杀出,接近土山之时,土山的两侧便突然杀出了唐军的轻骑,迂回着包抄了过来。
两军相接,原本想打唐军一个措手不及的百济士卒却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当阶伯看到埋伏在两侧的唐军杀出后,阶伯知道,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一战已经结束了。
深陷险境,内外交困,为将者,阶伯能做的也只有勉力厮杀,尽自己的最后一分责。
在唐军中军大军的前端,苏定方的身后,金庾信看着已经洞开的泗沘城,和被唐军围杀的百济士卒,心中是从未有过的畅快。
金庾信看着阶伯狼狈的模样,对苏定方道:“这阶伯面对大将军所率的大唐天兵,竟还不知天数,还在负隅顽抗,作困兽之斗,实在可笑。”
新罗和百济互相攻伐百年,乃是世仇,而这种仇恨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在两军将士的身上,他们相互间的身上都背了彼此许多血仇,尤其金庾信和阶伯还是常有交手的两国名将。金庾信看着阶伯落魄,奚落几句也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