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散后,众臣各自回府,方才朝会上的事情众人都还记挂在心中,在出宫的路上各自眉头紧锁,都在思虑着什么,方才在朝堂之上起了重要作用的长孙无忌也是如此。
今日之事虽然暂时推衍了过去,但长孙无忌知道这次朝会意味着什么,该来的终究会来,不会因为这一次朝会作罢便就此作罢,若是处置地不甚妥当,朝中的局势很有可能就此重洗,地动山摇。而长孙家既是权贵,又是皇亲,身为长孙家主,长孙无忌不得不做好万全的打算。
长孙无忌一边行走在出宫的龙道之上,一边凝眉静思,就在此时,长孙无忌的嫡长子长孙冲自身后追了上来。
“阿爹留步。”长孙冲快步走到长孙无忌的身后,对长孙无忌道。
长孙无忌虽然心中有事,但听着身后爱子的声音,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
一直以来,在长孙无忌的心中,自家诸子中就以长孙冲最是贤能,但那也仅仅只限于才德而已,长孙冲的性子还是太过文懦,难当大任。
但就在贞观八年后,长孙冲入李恪门下,随往北地后,短短几年间长孙冲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蜕变,变得坚韧、果决、有担当,俨然已经成为大唐朝堂中冉冉升起的新星,甚至一度得李世民几番当众推崇赞许,叫长孙无忌也脸上有光。
长孙无忌很难去深究长孙无忌如此蜕变的缘故,也需是因为李恪的影响,也需是因为身在北地,也需是如长孙冲自己所言,自打入李恪门下后来往的尽是贤良,自然也就学习了许多。
因为政见不同,立场不一,长孙无忌甚至甚少对长孙冲当面夸赞,但长孙无忌的心里对这个嫡长子已经很是认可,视长孙冲为继他家主之位的不二人选了。
听着长孙冲的声音,长孙无忌回过头去,对长孙冲问道:“冲儿唤我何事?”
长孙无忌只一回头,便快速地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哪怕他对爱子颇为满意,但更多的时候他还是期望扮演一个严父的角色。
“儿有一事不明,想要求教于阿爹。”长孙冲走到长孙无忌的跟前,对长孙无忌道。
“何事?你我父子,有问但说便是。”长孙无忌道。
长孙冲道:“阿爹一向与太子不和,方才阿爹为何要在朝堂之上帮着太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