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色初亮,躺在西池院床榻上的李恪听着耳边的“啾啾”鸟鸣,缓缓地睁开了眼。
李恪一睁开眼,便如往常一般想要伸个懒腰,而后起身,可就当李恪准备抬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半边手臂已经被压地有些麻了,李恪低头望去,原来是吐蕃公主朗日林芝正不着寸缕地靠在李恪的臂弯里。
李恪神清气爽,起的颇早,但朗日林芝历经一夜风雨,脸上却还挂着些许倦色。
李恪觉着手臂酸麻地难受,便想要稍稍地挪一挪,但不曾想朗日林芝睡地极浅,李恪只轻轻一动便扰醒了她。
“太子醒地可早?”朗日林芝一睁眼便看到李恪正看着她,眼睛笑成了一轮弯月,对李恪道。
朗日林芝的笑容很是爽朗明亮,仿佛早晨外面初升的太阳,只是看着便叫人觉着很舒服。
李恪抚摸着枕边躺着的朗日林芝的脸颊,对朗日林芝道:“都说草原上的格桑花娇美非常,与我大唐百花虽有所不同,但也足可争艳,今日一见,果然不负盛名。”
朗日林芝知道,李恪这是在以花喻人,格桑花是高原上开地最美的花朵,李恪把她比作格桑花,她的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朗日林芝靠在李恪的胸膛,听着李恪的话,抬头看着李恪,好奇地问道:“太子没去过高原,也知道格桑花吗?”
李恪笑了笑,道:“没去过难道便不能知晓了吗?现在这个时节,逻些的格桑花应该已经开地漫山遍野了吧。”
朗日林芝想了想回道:“格桑花开在夏秋之时,林芝离开逻些前格桑花已经抽芽,现在想必已经花开了。”
李恪看着眼前的朗日林芝回忆起逻些时的模样,心中竟突然多了一丝怜惜。
对于松赞干布和禄东赞这两个潜在的对手,李恪存的好感实在有限,更多的还是提防和戒备,但李恪不是无情之人,一夜之后,对于朗日林芝,对于这个万里迢迢,背井离乡嫁到长安来的女子,李恪的心里却是好感更多一些的,或者说是怜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