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李承乾,儿臣李恪拜见父皇。”
甘露殿中,李恪和李承乾齐至殿中,看着上首坐着的怒气冲冲的李世民,连忙上前拜道。
李世民看着跪拜在身前的李恪和李承乾两个爱子,破天荒地没有急着让他们起身,而是就这么跪着,跪在已经有些冰凉的地上。
李世民看着两人,问道:“你们知道朕传你们来此是为何事吗?”
李恪和李承乾对视了一眼,齐齐回道:“儿臣不知,望父皇明示。”
李世民一拍桌案,怒道:“两个皇子,竟在平康坊为了一个青楼女子相争,成何体统,叫旁人看见又该作何想法,难道你们就是这样为诸位阿弟作表率的吗?”
李承乾忙解释道:“父皇息怒,儿臣与三弟在青楼争美不过是酒后戏耍而已,并无旁意,父皇切莫听信外人之言呐。”
李承乾不傻,眼下李世民怪罪,所怪的多半不是他们去青楼取乐之事,毕竟时人风流,权贵人家子弟去青楼并非什么大不道之事,就连许多言官他们自己都是青楼中的常客。李世民所怒的,除了他们身为皇子,在青楼太过张扬之外,多半气的还是他们兄弟为了一个女子相争。
李承乾和李恪都很清楚,要想叫李世民息怒,度过眼前这一关,他们兄弟便不能在李世民面前相争,否则他们两谁都落不了好。
李恪也帮腔道:“皇兄说的既是,咱们兄弟不过酒后玩闹罢了,自己都不曾往心里去了,兄弟间的事情又何时轮得着旁人来问了。”
若是李恪和李承乾两人相互推卸,都不愿担责,李世民必定越发生怒,甚至大发雷霆,可眼下李恪和李承乾互相帮衬,一齐把责任担下,一致对外,这反倒叫李世民宽慰了许多。
平日里父子尚偶有相争,况乎兄弟,若只是为了一个青楼女子酒后玩闹,便不涉及皇子不睦,这事便不大,李世民听着两人的话,心情反倒轻松了些。
李世民看着李恪,佯怒问道:“听你的意思这事倒不是你们兄弟错了,反倒是责怪旁人不该告知于朕了?”
李世民的模样看着似乎还带些怒意,但实际上已经缓和了许多,甚至还带了些怜子之情。
李恪见状,回道:“此人若是弹劾儿臣闲逛青楼倒也罢了,这大小是个由头,也无甚不妥,但咱们兄弟间的事情,他们实在不该置喙。”
李世民听着李恪的话,顿时来了兴致,问道:“这是为何?”
李恪回道:“这些言官是外人,不知咱们兄弟之情,有道是兄弟争于晨,嬉于夕,其实儿臣和阿兄兄弟之间哪有什么过夜的隔阂。怕只怕原本咱们兄弟无事,却偏偏叫这些外人不知就里,搅和了去,平白生出事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