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虽与萧美娘相熟,仔细算来也同萧美娘有些亲眷关系,但却不是萧府的常客。日间朝堂上刚出了这档子事,晚间李恪便轻车简从来此拜访,又对外隐匿了身份,为的是什么,萧美娘和萧瑀哪还不知。
可以说,自打这封拜帖出现,萧瑀便已经输了,萧瑀的那方古砚也就归了萧美娘。
不过来者是客,无论萧瑀输得甘心与否,李恪入府,萧瑀也绝无半分怠慢之理,萧瑀当即命人将李恪领了进来。
“一载多未见,夫人和萧相的身子越发康健,可喜可贺啊。”李恪跟着萧府门人进了内院,便看到了正在内院门侧等候的萧美娘和萧瑀,拱手笑道。
萧美娘抬头看了看李恪,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萧美娘道:“我已渐老迈,身子骨无非就是这样了,倒是殿下,一载未见竟又稳重了许多。”
今日李恪来此,为免引人注目,便特地换上了一身玄色锦袄,外皮大氅,衬着这夜幕之下,倒是多了几分成熟的味道。
李恪笑道:“淮南不比关中,虽不似突厥那般凶险,但内外人等驳杂,也非安稳之地,本王在淮南待的久了,行事自然稳住些。”
萧美娘和李恪有旧,见了面自当寒暄几句,不过萧瑀却一向不大买李恪的账,只是神色平淡地问道:“时候已经不早了,不知殿下此时来访所为何事?”
李恪道:“李恪夜后来此,乃是有一事相求于萧相。”
萧瑀与李恪一向甚少瓜葛,李恪突然来此除了有事求助于他,还能有何事,李恪自也懒得故弄玄虚了。
萧瑀道:“臣已为陛下罢去相职,眼下不过是一个少傅闲职,在府中清养罢了,不知却又能帮上殿下什么?”
李恪道:“本王此来乃是为今日大殿之事,外镇淮南干系重大,恐非时宜,本王欲请父皇收回成命,此事非萧相不能成事。”
萧瑀道:“眼下臣不过挂一闲职,不掌实务,我纵然上疏陛下又有何用。”
李恪笑道:“萧相乃当朝肱骨,虽一时与父皇政见不和,暂罢相位,但早晚总有再得重用的一日,怎可妄自菲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