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夏初之后的连月大雨,淮南便彻底放了晴,尤其在李恪晒盐的这些时日,更是天公作美,连日烈阳,也为李恪晒盐增了不少便利。
又是三日之后,盐城盐场。
这些天来,周鼎方也能时常听到盐场那边传来的消息,许多人传言,李恪在盐场置盐池,已经晒出了盐。
起初对于此事,周鼎方自是不信的,毕竟煮盐之法已传承千年,无数技艺精熟的盐工也都是如此制盐,并无他法,而李恪不过是个外行人,更是年少,难道他便能在区区几日间番窠倒臼,捣鼓出新的制盐之法吗?
不过周鼎方起初不信归是不信,但随着消息越传越多,也很有几分模样,他也渐渐地开始有些动摇了,故而一到了李恪同他约定的日子,他便早早地赶了过去。
周鼎方来的早,李恪同他约的时间是午后,可周鼎方在正午便就到了,盐场已经被李恪下令封锁,没有李恪的手令,周鼎方也入不得门,故而只得在烈阳下待了整整大半个时辰。
“周主事好兴致,竟来的这般早。”李恪方到,便看到了在盐场门外候着的周鼎方,周鼎方脸上被晒地赤红,后背也被汗水浸地湿透,显然是站了有些时候了,于是对周鼎方笑道。
周鼎方见得李恪已到,连忙道:“殿下有命,草民岂敢怠慢,自当在此迎候殿下。”
周鼎方来的这般早,多半也是因为近来盐场传来的各种消息叫他心中没了底,想着早早前来探探风。
周鼎方的心思,李恪又岂会不知,不过李恪倒也懒地点破,只是对周鼎方道:“六日前,你我的赌约想必周主事还记得吧。”
周鼎方听得李恪之言,纵是心中没有太多的底气,但也还是道:“草民自然记得。”
李恪道:“如此便好,随本王来吧。”
李恪说着,便下令开了盐场的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