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钟将将,淮水汤汤,忧心且伤。淑人君子,怀允不忘。”
关于淮水在古文中的记载,这首先秦时《小雅·鼓钟》中的记载算是极早的了,只不过此时的李恪在同大水抢时间,便没有诗中所载的这般悠然了。
那些盐行、粮号的主事刚自盱眙县府衙走后,李恪歇息了不过片刻,便强打着精神,在盱眙知县林远图的陪同之下,赶往了淮水边。
“淮水乃天下要水,灌溉两淮,水利时便可活千万百姓,可若是水害,便与人屠无异。”到了盱眙城外的淮水边,指着大雨下,往西北一望无际的淮水,对李恪道。
淮水乃天下四渎之一,天下要流,是为益水,少有泛滥,正所谓“淮流顺轨,畅出云梯,南北支川纲纪井然”,自有史记以来,恩泽淮南、淮北百姓千年。
但今年的大雨,却是降地诡异,非但降地急,而且连日不停,淮水水位渐高,甚至有了破岸堤而出的可能。
“若是再照这个势头下去,再有几日,淮水便将破堤?”李恪站在淮水边,看着眼前的淮水,问道。
李恪开口,问的自然不是林远图这个只知设坛施法,糊弄百姓的县令,而是跟在他身后,随他一同来此的袁承范。
袁承范回道:“五日,若是不加河堤,最多再有五日淮水便将过堤而出,届时淮水两岸,或成泽国。”
李恪听了袁承范的话,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五日,而且还是最多五日,谁知道这大雨五日内能否停下,又有谁知道这大雨五日内是否不会加急?若是雨势加急,恐怕连五日都撑不到了。
李恪对袁承范问道:“若是淮水决堤,最先破岸的会是何处?”
袁承范想了想,对李恪回道:“若是水漫,当在县城往东北三十里,水量最丰的淮、泗交际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