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突降,地上泥泞难行,李恪一行走了一日多,除了夜间投宿外几乎片刻未停,终于在次日午前到了楚州盱眙。
李恪到了盱眙城外,还未及入城,抬眼望去,却看见大雨之下的盱眙城外竟站着许多百姓,显然是在围观着什么。
“君买,打探一下前方何事。”若是淮水决堤,城中才是最为安全的所在,众人纷纷堵在门外是为何意,李恪见得众人围堵在城外,心中不解,于是对身旁的席君买吩咐道。
“诺。”席君买得令,策马上前,前去探视了一番。
过了片刻后,席君买便回禀道:“启禀殿下,是有一道士在前开坛设法。”
“开坛设法?是为何事?”李恪这么些年,倒还是初次听闻此事,好奇地问道。
席君买回道:“是为祈求水神息怒,大雨速停。”
淮南大雨,各地百姓遭灾,甚至就连淮河都有决堤之险,百姓心中急迫,自然盼着大雨早日歇停,请神施法,倒也不意外。
百姓可怜,李恪心中体谅,但对于这些谎言施法停雨的道士,李恪却没有几分好感。
趁着淮南水灾,哄骗百姓,发民难财,李恪听了席君买的话,心中暗火已生。
李恪指着城门口外,不远处的一间茶寮对席君买道:“求神止雨,倒是有趣地很,本王倒想看看这祈神之人又有何本事,君买,本王便在前面的茶寮歇脚,你寻个由头,命人把这道士找来见本王。”
“诺。”席君买再次领命,带着人便往人群集聚的地方而去。
李恪来到前面歇脚的茶寮,要了壶粗茶,这茶刚才煮好,席君买便带着方才还在施法的道士来到了李恪的跟前。
这道士五旬上下的模样,一身浅灰色道袍,手持拂尘,虽是须发半白,但精神却还矍铄,倒也有几分仙家高人的卖相。
“无上太乙度厄天尊,贫道拜见楚王殿下。”这道士被带到了李恪的身前,唱了句道号,一手拿着拂尘,一手屈指对李恪行道家之礼拜道。
李恪听得这道士之言,先是心中一顿,今日他并未着朝服,而是一身便装,倒是没想到这道士竟然识得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