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衡岳派表面仍是一副师徒和睦,其乐融融的样子,但郁夕年看得清楚,裴谦对寒舒尘已经很不满意了。
这些年他们之间大大小小的摩擦冲突不计其数,说到底,还是观念不和。
裴谦表面装的和善,实则心狠手辣,寒舒尘则和他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心慈手也软。
裴谦估计也是郁闷,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教出这样妇人之仁的徒弟。
想到衡岳派将来要交到寒舒尘的手里,裴谦怕是郁闷到不行。
想到这儿,郁夕年轻笑一声,随即面色一变,抚上太阳穴。
“头又开始疼了吗?”寒舒尘见状,走过来问道。
伸手想帮他揉揉,但还没碰到,便被郁夕年一把拍开。
郁夕年站起身来,有些厌恶地看向他。
寒舒尘一愣,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面上带着不解,“我又惹你了吗?没吧。”
郁夕年没吭声,跌跌撞撞地转身向屋内走去。
又来了。
每次头疼起来,他都会忍不住对寒舒尘升起浓重的厌恶,脑海中被尘封的记忆不断被打开。
逼着他回想起以前的事情。
郁夕年倒在床上,头贴冰凉的床板,试图赶走那些恼人的回忆。
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回想起。
周围是漫天的大火和成堆的尸体,他们都死了,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有一道巨大的阴影将他笼罩。
他回过头去,看到一柄长剑向他直直砍来。
是谁?
握着剑的手笔直修长,皮肤在阳光下白得近乎透明,甚至可以看到肌肤下埋着的青紫色的血管。
郁夕年抬头,看到了那张无比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