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兰陵王怒斩禁军十余人一事,果然在朝堂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言官言兰陵王用刑过重,那十余人虽然有过错,但罪不至死。
有言官开了头,朝中那些平日里眼红兰陵王仕途的人,便在一旁煽风点火,都想借此机会将他拉下来。还有那些和被斩之人沾亲带故者也掺和其中,痛哭流涕的控诉兰陵王暴戾。
朝中武将不乐意了,平日里他们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些只知道纸上谈兵的言官。显祖(高洋)时期,这些言官大多怕丢了身家性命,不敢进谏,整日里畏手畏脚的。如今陛下英明了,他们才又活跃起来,居然还将手伸向了军营。更何况如今的兰陵王在众将士心中,那是可以与斛律光,段韶并肩之人,怎么能让人如此诋毁。
因此,有那脾气暴躁之人,便站出来和言官理论。
高演被吵的揉了揉额头,他大病一场,还未痊愈,身子本就不爽,此刻更是头昏脑涨。放眼望去,朝中众人一些支持兰陵王,一些责问兰陵王,还有一些站着看热闹。例如段韶,九弟高湛,还有唯九弟马首是瞻的河南王高孝瑜、河间王高孝琬。
高演眸色暗了几分。斩杀禁军一事,他早就知道了。兰陵王昨夜便入宫向他禀明了情况,禁军懒散腐败许久,是该好好整治了。
今日朝堂吵成这样,没有人挑拨是不可能的。他也正好借这个机会,看看朝中各方的态度。
“好了。”高演终于出声制止,冲着一旁默不作声的孝瓘说道,“兰陵王有何要说的?”
朝堂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孝瓘身上。
孝瓘闻言站了出来。
他面色从容,不疾不徐的说道:“起奏陛下,臣依军规处置,并无过错。”
言官见孝瓘毫无悔意,大怒,“军规有言,打架斗殴者斩,但法不责众,兰陵王若要问罪,斩杀带头之人便可,何故将十余人全部问斩?”
孝瓘本不欲辩解,他这么做皆是为了整顿禁军。可这言官吵了许久还不依不饶,心中也有些烦躁了。
还未等他开口,一旁的孝珩终于看不下去了,挺身而出,“王大人,军规之中可有说过法不责众?”
言官见广宁王出来了,便冲着广宁王说到:“军规之中虽无法不责众,但也没有纵容滥杀无辜!”
孝珩道:“既无法不责众,兰陵王何罪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