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儿吧?”望着龇牙咧嘴地捂着屁股的少年,李青云故作惊讶的样子,伸手去扶他。
“怎么可能没事!”少年打开了李青云的手,抬头怒气冲冲地望向了他,“你怎么走路的,小爷的腰都快被你给撞折了,你说吧,准备公了还是私……”
“咦?怎么是你。”话说到一半嘎然而止,少年认出了李青云,神情惊讶地望着他,“你昨天不是乘船走了吗?”
“唉,一言难尽。”李青云无奈地苦笑了一声,关切地问道,“我是不是把你撞伤了?”
“没有,小意思而已。”少年闻言笑了笑,刺溜一下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活蹦乱跳地冲着李青云活动了一下手脚,示意自己没事。
“我送你回家吧。”李青云见状就势扛起了地上的那袋粮食,不动声色地与少年套着近乎。
少年没有拒绝,拎着那只老母鸡与李青云谈笑着走了,经历了昨天的事情后他的心里对李青云也有不少好感,另外他也很好奇李青云怎么还留在沧州。
经过路上的交谈,李青云知道少年姓张,没有大名,小名叫富贵,父亲以前是码头上扛麻袋的苦力,不过五年前执行漕帮的运粮任务时出事故死了,留下了他母亲和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由于张富贵的老爹是因公殉职,故而张富贵每个月都能从沧州香堂里领取到一笔抚恤,直至他的弟弟妹妹成年。
今天张富贵就是来香堂领抚恤的,由于明天就是中秋节,故而香堂另外给他发放了一只老母鸡。
直到这个时候李青云才意识到中秋节已经悄然来临,这本是一个合家团圆的日子,可他只能郁闷地在沧州为遗诏的事情着急上火。
得知了李青云的遭遇后,张富贵觉得他实在是太倒霉了,通常来说贼是不会上客船行窃的,因为客船的船主已经打点好了上下的关系。
在张富贵看来,十有yankuai李青云是被贼给盯上了,所以晚上悄悄潜上船给他吹了迷烟,所以整条船上就李青云一个人被窃,而且还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李青云觉得张富贵说的有道理,怪不得他今天起来的时候脑袋里昏昏沉沉,对昨晚遭窃一无所知,看来是中了迷烟。
至于迷烟的功效,李青云在湖口县抓王三的时候见识过,中了后就会陷入昏睡,即使被人给带走了也不知道。
“钱财乃身外之物,没了也就没了,不过那几件衣服是在下母亲亲手给在下缝制的,在下来京城投奔远亲,见衣服如睹慈母,无论如何都要找回来的。”听了张富贵的分析后,李青云故作沮丧地说道。
“不过几件衣服而已,这点儿小忙包在我身上了。”张富贵见李青云只要衣服,笑着拍了拍胸口,也算是还了李青云昨天的人情债。
李青云闻言心中不由得一喜,暗自松了一口气,张富贵再怎么说也是漕帮的子弟,打探起消息来比他快得多。
张富贵的家在码头附近的一个棚户区里,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低矮破旧的土坯院落和茅草房,张富贵时不时跟街上的人打着招呼,看上去人缘很好。
来到一个有着泥巴墙的小院前时,张富贵停下了脚步,推门走了进去,一名yankuai岁的男童和一名五六岁的女童正在院子里喂猪,见他来后立刻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