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牢里你是白待了,你就没有想过为何会被送进牢里?难道真的是因为兴讼而已?”蓝袍公子见年轻文士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再度摇了摇头,一脸失望地望着他。
“你……你是李青云?”年轻文士闻言怔了怔,随即双目精光一闪,颇为意外地说道。
“你说什么?”李青云见年轻文士直呼自己的姓名,不由得提高了音量。
“生员杨云贵,拜见知县大人。”年轻文士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向李青云一拱手。
“杨生员,你现在还认为本官把你送进牢里是因为兴讼吗?”李青云微微一笑,盯着杨云贵说道。
“在下愚钝,请大人明示。”杨云贵再度向李青云一拱手,眼神有些闪烁,暗自猜测着李青云的意图。
传言中,李青云是一个涉世不深的愣头青知县,而他的一些所作所为好像也正好印证了这一点。
可是今日一见,杨云贵却发现传言不可信,李青云三言两语间就使得他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这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你明知那两张状子无法翻案,为何还要给刘波和冯老大写状子?这岂不是逼着本官打他们板子,使得本官落下一个坏名声!”李青云冷笑了一声,神情严峻地说道,“难不成你是为了那点儿润笔?”
“大人有所不知,即使在下不给他们写状子,他们也会找别人,在下相信,在九江府没有人写的状子能比过在下,故而在下这才动笔。”杨云贵摇了摇头,一脸傲然地说道。
“在本县看来,即使状子写得妙笔生花,只要对翻案无益那就是一张废纸。”李青云见杨云贵神情孤傲,冷冷地泼了他一盆冷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是愚蠢就是沽名钓誉!”
“大人,其实在下的状子也并非一无是处,所有的线索都藏在了状子里。”杨云贵的嘴角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神色,淡淡地说道。
“既然你知道线索,为何不明说?”李青云注意到了杨云贵的不屑神色,冷冷地望着他,“如果本官看不出来的话,是不是就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蒙受不白之冤?”
“大人,在下只负责状子,审案是大人的事情。”杨云贵的眉头微微皱了皱,淡淡地说道,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本官本以为你只是怀才不遇而已,现在看来本官错了,你不过是一个随波逐流的懦夫。”李青云盯着杨云贵看了一会儿,失望地摇了摇头,“幸好周老板没有把周小姐嫁给你,你根本不配周小姐。”
“她应该找一个比我更好的。”杨云贵的眼前亮了一下,随后黯淡下来,神情显得颇为失落。
“小隐于野,中隐于市,大隐于朝,什么时候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周小姐才算是没有看错人。”李青云摇了摇头,他觉得杨云贵表面看起来孤傲,其实内心非常孤独,孤芳自赏的感觉其实非常可悲。
说着,李青云抬步向门外走去,杨云贵怔在了那里,双目流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