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温衍已经进入了宕机状态,眼看着是不中用、指望不上了。
顾问渊长身玉立,身形岿然不动,便似有高山巍峨的不可逾越感,几乎遮蔽了窗外照进的阳光。他慢条斯理地道:“事出皆有因,你们昨晚又为何要打起来?”
阮枝心口默默地提了一口气。
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
方才看不清局势以为我要完,没想到刚以为平安了,结果我还是要完。
萧约神色紧绷,目中显而易见有着慌乱的不安,好似下一秒就能慌不择路地将昨夜见闻和盘托出。
关键时候,没一个能打的。
阮枝不得不扛起胡扯的重任,当机立断地道:“萧师兄和我私斗,其实是与我的一些私怨过节。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说了……”
她现场胡编,边说边调动大脑,把所有能用的信息拼凑起来,半真半假地整合出一个全新的结果:“昨日宴席上的皆是灵酒,不会醉人,萧师兄却醉了。全是因为我在他的酒中掺了凡间的酒,所以萧师兄恼怒于我。”
萧约震惊地看着阮枝,没想到是她做了手脚。
阮枝越说越顺畅:“萧师兄心善,不忍在大家面前拆穿我,可这件事惹得沧海宗的贺言煜道友同样受害,萧师兄便代替师父来教训我。然我素日嫉妒师兄,心有不服,当场和师兄打了起来。”
“温师兄先前问我,我还以为是说萧师兄打我打得太重,未曾想到中间竟然有这样的误会。我固然不喜萧师兄,时常看他不顺眼,但没胆子将事情闹得这么大。”
“……”
长段的陈词后,屋内稍静,呼吸声都不甚明显,唯有阳光照射下的细小灰尘在空中肆意飘扬。
顾问渊盯着阮枝,眼神幽暗莫测,长睫微垂便遮住了所有的情绪,他唇间轻动,发出声意味不明的气音:“……嗤。”
神色回归一贯的懒散漠然,不再多说些什么了。
温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总算是顺着阮枝的话理清了这段事:“原来真相竟然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