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岚成功地拖住了太子琉韶的脚步,但是这样的事情不过是瞬间便到了太子妃孟雪卿的耳中,孟雪卿手上毕竟有诸多隐藏的力量。小状元元休那一闹,加上沼岚莫名其妙地来了东宫,这一切都让孟雪卿闻到了一股子不寻常的味道,连忙招来了下人,问道:“今日东宫可有新鲜的事情?”
问了半天宫人支支吾吾地说殿下又新纳的一个美人,神秘的很呢。
孟雪卿冷笑一声,是了,定然是那个不知死活的妾室。没有想到如今人正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太子琉韶倒是胆子极大。
孟雪卿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内心盘算着如何处置这个女人,她该立刻杀了云拂,这事就算到时候沉墨知道了,生气了,时间久了她再去哭一段时间定然也就过去了,她还不了解沉墨吗?冷心冷情,就算对那妾室有些不寻常,但是人死了也就无力回天了,他对她还是会和以前一样,但是杀了那个女人不是太便宜她了吗?
孟雪卿恨恨地想到,她伤了自己最疼爱的弟弟,又夺走了自己喜欢的男人,能常年伴在沉墨身边。不能这么轻易就杀了她。太子琉韶不是喜欢她吗?要是她成了琉韶的女人,沉墨那样有洁癖的人还会容忍她在身边吗?到时候她怂恿太子纳了她,往后再这东宫,她是正宫,想怎么收拾她就怎么收拾她。想到这里孟雪卿只觉得一阵舒畅,但是很快就皱起了眉头,权衡着这事会不会惹到沉墨,动摇太子的储君地位。
可谓是难办。孟雪卿冷着一张脸,取了自己的短剑,冷冷地吩咐宫人带路,她要去见见那个贱人。
冷月孤灯,迷魂香起。这屋里点了令人神智不清醒的熏香,香气丝丝袅袅地环绕着整个内室,云拂闭着眼睛,只觉得除了手能动,其他的还是动不了,这香气让她异常的难受,仿佛闻久了就有种浑浑噩噩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体内的气息被尽数封住,没有想到太子琉韶手上也是有些能人的,她用了许久才寻到一处可以使上力气的地方,只是她所擅长的一向是天算,纵然能借助天地之间的势破除身上的禁锢,但是那样逆天的事情每做一次付出的代价都是以阳寿来算的。
她习惯了在岁月里沉默地等待,无论发生什么等待便是,顺应事情本身的痕迹发展,是她们一族人铭记在心的信条。
孟雪卿在沉墨早先一步到了太子的寝殿,喝退了左右宫人,她攥紧手中的利剑,挥开垂下来的帘帐,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目光冒火,果然是她。
云拂睁眼意外地看到孟雪卿,诧异之际也就明了。原来第一个来的人是她。
“沉墨对你似乎极好。”孟雪卿心中再嫉恨这女人,倒也不急,反而拉家常地跟云拂说起了话,她在纠葛是杀这个女人还是要让她慢慢地尝尽痛苦再自杀,她绝对不允许有人来动摇她的地位。
孟雪卿在床榻前走来走去,心中的杀气一点一点地吞噬着她的理智。
除去在漳州城外的第一次相见,两人这算是第三次相见了。孟雪卿一直是别人口中沉墨唯一的软肋。她还未见到自己时便想杀了自己,只因为她是沉墨的妾室。
云拂平静地看着太子妃,这个女人几乎是天下女人艳羡的对象,只是那张脸实在是让她看了有些不舒坦。
“你倘若喜欢沉墨,为何当年又嫁了太子琉韶?”云拂淡漠地开口。这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
“我嫁谁轮不到你来说,你有什么资格站在沉墨身边。”孟雪卿心中的痛处被她踩住,有些变色地怒道。她喜欢沉墨如何,沉墨终究是不愿入朝堂的,她乃是孟氏一族最出彩的嫡女,不可能嫁到漳州那穷地方,不可能没有品阶封号,被那些个上不了台面的蠢货们耻笑,她必须嫁给世间最尊贵的男人。
云拂见她爱恨交织,内心似乎极为煎熬,忽而明了地一笑,淡淡地说道:“我是没有什么资格,只是你这张脸我着实看着不喜欢,你不过是凭借着这张脸嚣张跋扈了多年,太子妃娘娘,倘若沉墨知晓,你并非是他要找的那个人,你说那会如何?”
孟雪卿脸色大变,惨白一片,看向云拂的眼中惊涛骇浪一片,她到底知道什么?
“你胡说,我就是古家的后人,我是沉墨找了许多年的人。”孟雪卿脱口而出,随机咬住了唇,想到了什么看向云拂。
云拂闭眼,果然是这样,不过是小小试探,便让她内心盘踞多日的疑惑解开。她是知晓自己的身份的,倘若不是元休撞见了沉墨随身带的那一张小像,画里的女人跟孟雪卿长得一模一样,加上昔年沼岚说的话,知道沉墨一直在寻找一个人,对孟雪卿几乎是有求必应,沉墨自己也透露了太多的过去,她哪里会将这一切都联系在一起。